其实很多人都是无辜的,根本不知情。
就谋反这种大事,一层层的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更不能留下字据。
刚开始的一切行动,还要符合情理、法规,直到不断深入,将大多数吏士捆绑上船后,才能公开谋乱。
也不是说在场的罪军就是无辜的,其中部分什伍长肯定是知情的。
但赵基实在是不想扩大株连,否则扩展、蔓延到什伍长一级,那要杀的人最少要翻个十倍。
杀军吏,其实大多数军士缺乏代入感,不会感同身受。
可大规模处决什伍长,这会引发大范围的抵触情绪。
赵基目光如炬,每经过一个百人队时,一眼望过去,百双眼睛也看着你,其中神态有异的小部分人其实是很显眼的。
可不能拿这个做断案的证据,也不能因此而杀人。
此刻,赵基就连这些神情有异的人都不屑于记录,除非以后这些人能升到他的身边,到那个时候,他就算想不起的对方,也会生出不能的不喜。
混到如今的地位,对于危险,赵基宁肯相信自己的本能直觉,也不想相信身边人的评论。
赵基一一观察这四十三个百人方阵,完毕后又折返中央区域:“我知道你们绝大多数人是无辜的,一个百人队里,九十七、九十八个人是无辜的。真正知情,想要杀我的也不会超过五十人。”
他左手按剑,右手依旧负在背后披风下,目光环视左右,声音洪亮:“从隔离之初,我就在关注你们。你们自知无罪,故行举从容,也配合我的军令。但,你们也有不对的一面,军中有异常之处,上下吏士朝夕相处,我不信你们会无所察觉。”
此刻就算有人心中愤懑也不敢站起来申辩,因为赵基讲述的是实话。
朝夕相处,你的上司行举异常,你难道就真的没有点滴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