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遣军队持幕府调令去提取粮食或军械时,对方也有可能会以伪造的调令拒绝或调派给敌对方。
这是个系统性的问题,大面积反叛一旦爆发,那最初时就是扑灭的最佳时刻,这种时候提调物资也最麻烦。
所以赵彦秘密藏了这些粮食,这些粮食是从牛马嘴里抠出来的。
名义上就该给兽群拨发、育肥御寒的粮食,这些牛马没有吃到嘴里,而是留在仓中不动。
饿一饿牛马,死一些牛马,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而这些粮食一旦真派上用场,那将是决定性的作用。
赵基本以为赵彦这里把握十足,没想到竟然做了最坏、打内战的准备。
至于名册,则是赵彦这里单方面调查后制定的一份名册,里面有奸细嫌疑者,也有裴茂乱党残余份子,以及一份需要严重警惕的黑名单。
见赵基神情平静,赵彦端茶饮一口,就问:“裴氏残党未作诛绝,元嗣怎么看?”
“这是树梢的枯叶,起风了,黄叶就会落下。”
赵基语气如常,仔细翻看黑名单,又看看奸细嫌疑者,忍不住一叹,笑说:“举目望去,皆是汉家忠良。”
“哼。”
听出赵基的嘲讽之意,赵彦不屑说:“天子沦落风尘时,也不见彼辈何等忠良。一群狼心狗行之辈,尚可看守门户,终究是祸患。”
赵基依旧捧着册子阅读,思维散发,说:“祖父,等到他们作乱时击斩、铲除,损害国体,也会成全他们的名声;可若不等作乱就株连拔除,世人、后人不知内情,又会说我家凶暴无情,残害元从忠良。即便知情,彼辈看来,这也是不教而诛。”
定罪要看行为和证据,不能看人家心里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