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訕一笑,脸上强挤出一抹笑容。
父皇可还在这呢!
不过,等到扶苏用余光瞥向贏政时,他发现,身边的父皇神色如常,似乎並未將这一切放在心上。
奇怪——
以他对父皇的了解,父皇不应该这么淡定啊。
“而你父皇的暴政,体现在多个方面,就例如那堪称严苛的秦律。
不仅刑法多种多样,包括死刑、肉刑、徒刑、迁刑和笞刑等。
如果这样也就算了,但是他对於犯罪的划分实在是太过详细以及严重了。
就比如偷盗价值不到一钱的桑叶,就要罚做三十天的徭役。“
如果仅是这样,那安分守己也行。
但是,秦律还实行连坐与灭族的制度,即一人犯罪,其家属、邻里甚至整个家族都可能受到牵连和处罚。
並且,还支持邻里,夫妻,父子之间的互相告密,以免除刑罚。
如此,势必让人惶惶不可终日。长此以往,怎能不反?”
一旁的贏政听不下去了,提出了异议。
“店家,我秦律法传承百年,期间可未曾有过差错。”
张泊瞥了赵佗一眼。
“一方面,如此秦律,可追溯到当年的商鞅变法,变法一事確实给百姓带来了好处,就例如军功制,在好处的诱惑下,秦人也逐渐適应了秦律。
但是,现在的秦朝,可不是当初的秦国。
现在秦朝占据的面积较之以前的秦国,那是大了数倍,其囊括了以往的六国故地。
而在秦律的重压之下,六国百姓苦不堪言。
伴隨著秦朝走向末路,六国皆反。
不过,不要以为秦人未反,將来,刘汉朝开国皇帝进入关中,废除了秦国的严苛律法,百姓们那是对其夹道欢迎,推崇备至,可见即使是秦人,也无法忍受你们秦国的律法了。”
贏政单手托腮,敲击著桌子,並不言语。
扶苏偷偷打量著贏政,同样不言语。
其实,他对於秦律的严苛一直是持有反对的意见,但是奈何,父皇从未听取过他的意见。
如今,有著店家的劝导,希望父皇能够有所改变吧。
在扶苏如实想著的时候,张泊还在继续说著。
“扶苏,除了秦律外,你父皇的暴政还体现在了那沉重的赋税与徭役上。
修建阿房宫,修建驪山陵墓,修长城、驰道,直道,沟渠,攻打匈奴,攻打百越,这些都需要年轻的男子。
在此过程中,无数人因为劳累,饥寒交迫而死。
而伴隨著年轻男子被徵用,势必就会影响土地生產,致使土地荒芜,继而影响赋税。
谈及赋税,不得不说,你们大秦的赋税是真的离谱。
来此的歷朝歷代的赋税,撑死了不超过一成,但是你们秦朝的赋税,直接六七成。
工作一年,一大半的收成都要交给国家。
这谁顶得住啊。”
“店家,那照你的意思,就是不做这些事?让年轻男子去从事生產,然后降低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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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政皱著眉说道。
“像阿房宫之类修的干啥,劳民伤財,你也见过唐太宗李世民,他就不在这些身外之物多心思,人家的风评可比你们的秦始皇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