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秉拍了拍鲁肃的肩膀,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走出大帐。
帐外,关羽五人早已披挂整齐,肃立等候,人人面色沉凝,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没有过多的仪式,顾如秉翻身上马,目光扫过五人,沉声道。
“出发!”
六骑,连同少量绝对忠诚的亲卫,如同离弦之箭,冲出大营,很快便消失在通往西北方向的官道尽头。
一路疾行,越是靠近凉州,空气中的气息便越发不同。边塞的风沙依旧猛烈,但吹拂在脸上,却仿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阴冷。
当顾如秉真正踏足凉州地界时,那股扑面而来的,已不仅仅是物理上的风沙,更是一种无形的、弥漫在天地之间的、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
仿佛这片广袤的土地本身,都在某种恐怖的力量下瑟瑟发抖。
按照事先约定的暗号和路线,他们几经辗转,终于在一处位于荒芜戈壁深处、早已废弃不知多少年的烽燧台下,与在此等候的赵云成功碰头。
这处秘密据点隐藏在烽燧台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入口之下,深入地底,阴冷而潮湿。
唯一的光源是几盏摇曳不定的油灯,昏黄的光线将众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扭曲地投射在粗糙的土壁上,宛如无数蛰伏的、随时可能扑上来的鬼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主公!”
赵云见到顾如秉,立刻上前抱拳,脸上带着连日奔波侦查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他身后,王平等几名游弩校尉的核心骨干也纷纷行礼,人人脸上都带着凝重之色。
“子龙,辛苦你了。”
顾如秉扶起赵云,没有半句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情况如何?细细道来!”
赵云引着顾如秉走到据点中央那张用粗糙木板拼凑成的桌子前,桌上铺着一张绘制着凉州南部区域的简陋舆图。
他指着地图,声音低沉而清晰。
“主公,情况比我们之前预估的还要糟糕。
那支被称为‘神行军’的骑兵,近日活动愈发猖獗和诡谲!
他们不再满足于袭击零散商队和小型部落,开始有目的地、系统性地清剿几处水草相对丰茂之地残留的、不愿服从他们的羌人势力!”
他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的几个点,语气带着寒意。
“末将派人冒死靠近观察过被他们袭击后的营地……惨不忍睹,真正是鸡犬不留,寸草不生!男女老幼,牲畜……无一活口!
而且,他们似乎并非只是为了掠夺或立威,其手段之酷烈,更像是在……执行某种清除命令。”
赵云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平,王平会意,上前一步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