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片区域的中心,赫然矗立著一个用不知名黑色石头粗糙垒砌而成的简易祭坛!
那祭坛约莫半人高,样式古朴却透著一股扑面而来的邪异感。
坛体上刻满了密密麻麻、扭曲盘绕的复杂纹路,其图案风格与竹简上记载的、以及之前那些伏击者身上烙印的符文同出一源,但更加集中、完整,构成一个令人多看几眼便会感到头晕目眩、心神不寧的诡异图案。
祭坛周围的地面,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暗红色,仿佛被大量的鲜血反覆浸染、渗透,最终乾涸板结而成,踩上去感觉异常坚硬冰冷。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难以言喻的腥臭气味,其中还夹杂著一种类似皮肉被瞬间烧焦后的糊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催人作呕的怪诞氛围。
“看那里!”
一名眼尖的士卒指著祭坛旁边,声音带著颤抖。
眾人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衝天灵盖!
只见在祭坛周围,以及附近几间相对完好的残破屋舍內的墙壁上、地面上,赫然印著一些清晰可见的、呈极度挣扎扭曲姿態的焦黑色人形痕跡!
那痕跡栩栩如生,仿佛是有活生生的人,在极度的痛苦与恐惧中,被瞬间无法想像的高温直接汽化,只来得及在接触面上留下这永恆的、无声的恐怖烙印!
“嘶……”
就连张飞这等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將,看到这等人间惨剧的痕跡,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握紧了蛇矛。
隨军的书记官和那位年长的谋士,强忍著心中的不適与惊惧,凑到祭坛前,掏出拓印工具和纸笔,仔细地查验、记录著那些邪异的纹路。
越是查看,他们的脸色就越是苍白,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过了好一会儿,年长的谋士才直起身,用微微发颤的声音对顾如秉说道。
“主……主公,这……这是一种极其古老、早已失传的邪恶献祭仪式残留!其核心,正是……正是以生灵的血肉与魂魄为祭品,通过这种邪异阵法,强行抽取……抽取地脉中的某种力量!”
他指著祭坛上的纹路,又指了指周围暗红色的地面和那些焦黑的人形烙印,声音沉重无比。
“这与竹简中提到的,攫取地脉、生灵血祭的描述,完全吻合!
这个村落……根本不是自然废弃,它是被蓬莱当成了进行某种邪恶实验或仪式的场所!
这些村民……恐怕都……”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了。
那些焦黑的人形烙印,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个村落,曾经是一个活生生的祭场!
“这祭坛……似乎还有古怪。”
赵云眼神锐利,感知更为敏锐,他盯著那黑色祭坛,沉声道。
“上面的纹路,不像是完全死寂,似乎还残留著些许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
经他提醒,眾人也隱约感觉到,靠近这祭坛时,心中会莫名地產生一种心悸、烦闷感,眼前甚至偶尔会闪过一些扭曲的幻象,精神也变得有些躁动不安。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在周边警戒的年轻士卒,或许是因为好奇,或许是被那诡异的图案吸引,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祭坛边缘一处看似不起眼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