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酒?那是什么?”
秦文看著小店门口掛的齿边青招子,那白底的布面上写著“神仙酒”三个墨字。
“公子,这家可是间老铺子,据传是南朝梁时期,一位名唤酒剑仙的道家真人云游至此,与店主结缘,將隨身葫芦投入河畔水井之中,那井便化作一口酒井,井水尽成美酒,神仙酒因此得名。”
许是听到了秦文的喃喃自语,一直隨侍身侧的车夫主动出言解释道。
“这店家为了卖酒,想的法子还真是別出心裁。”
听完车夫解释,秦文哑然失笑,他能猜到这大概是古代的gg,索性也点了些吃食。刚刚他在旧院里一直在喝酒聊天,菜都没吃几口,如今已过戌时,確实是饿了。
“客观,您的面。”
打扮乾净利落的博士把白瓷大碗篤的一下放上檀木桌面,声音很是响亮,汤水却半点没洒出来,倒是震得汤麵上的红油,挺脆的木耳丝和薄如蝉翼的羊肉片,齐齐一颤。
“好!阴雨天,合该喝碗麵条暖暖身子。”
秦文赞了一声,低头啜了一口滚汤,又往嘴里扔了一个藠头,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注意力全都放在那一老一少身上。
等了半天,这俩人说的话也不超过十句,而且还全是些家长里短的閒话,唯一不停的,便是在倒酒,饮下,倒酒,復饮.
秦文见状,有样学样,也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神仙酒,那酒液稠得像油,倒在杯里,冒出一层漂亮的酒,飘散著一种奇特的香味,有点像海鲜的腥味,又有些像蜗牛分泌出黏液的味道。
“这酒.好奇怪。”
將这所谓的神仙酒饮下后,秦文体会著箇中滋味,忽然发现那一老一少纷纷放下了酒杯,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远处的一座断桥。
“那是.文德桥?”
秦文同样望著那座横跨秦淮两岸,与武定桥南北对望的断桥,转头向车夫问道。
“公子认得不错,那確实是万历年始建,后圮塌的文德桥。”
车夫点点头,答道。
“金陵可是一朝京师,国库充盈,无论是上元县衙,还是应天府衙,於情於理,都该出钱修缮断桥才是,再不济,江南鱼米之乡,总该有些富商出钱捐桥修路吧?怎么”
见酒楼伙计替自己找的这个车夫似乎真有些见识,秦文也是顺势继续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文德桥的修建,还要从万历朝时那位諫言的太常寺少卿说起,他认为应天府科举少有人中试,是因为夷平小卫山建造尊经阁,破坏了夫子庙的风水;二是泮池河水西流不息,蓄不住文气。后来,上元县和江寧县在改造夫子庙和应天府学的同时,在作为泮池的內秦淮河上,又建了文德桥以蓄住文气。只不过这桥后来扰了淮水府君,闹出不少古怪,有一年端午节赛龙舟,观者万人空巷。文德桥上,更似蜂聚蚁集,你推我搡,大哭小叫,胡乱挤作一团直接造成桥栏折断,淹死了不少人,好在升仙台下了法旨,不许再修文德桥,后又立起淮水府君庙,让这两岸商户每月都去供奉香火,这才抚平淮水,至今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