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向登真塔请援,欲求些五营兵马和护法尊神前来帮忙,可那边却说,登真塔的有道真修最近都有要事,实在无暇他顾,连从梅山调些五猖来都要几天,说让我们自力更生,分明是糊弄。”
陈云从面色如常,冷笑道:“不奇怪,公门那边呢?”
“神咤司说上面有旨意,快、壮、皂、缉、伐五班衙役都隨司丞离京办事去了,京中人手不多,不好隨意外借。”
陈云从皱了皱眉,甚是不悦:“丁洵这几年仗著皇命在身,是越来越恣肆了,当年可是老爷子资助,他才能过武举殿试,一步步拿到这六品官身。怎么,以为多认识了几个无量道士,就能把我陈家不放在眼里?”
“丁洵他本来是想调两个神咤皂役来帮忙的,可后来听说您找了不少野修,他怕公门同僚跟这些三教九流起衝突,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特意按下了这件事。不过为报老爷子当年恩情,他特意拜託登真塔的乌鹤衣,为您请了一位玄牝门人。”
“玄牝门人?是素玄观的那群道姑?她们床上的本事確实不小,但这次是去捉妖斩蛇,我可没工夫陪她们前月下。”
久在金陵朝中办事,陈云从自是清楚素玄观底蕴,当即舔了舔嘴唇,怀疑道。
陈虞摇头:“没,这次来的是个才到金陵的女冠,据说是武当山的碧霞一脉,具体是哪位高功,还不知道。”
“哼哼,看来这是有人憋著,看咱陈家的笑话呢,他们也不想想,都是为登真塔办事,一旦咱这边出了差错,元始尊发下火来,满朝上下有谁能討得了好?”
一听来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道士,陈云从把玩著青瓷盏,白洁的釉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层微不可察的细小纹。
陈虞压低嗓子:“少爷,要不要捎个信给二小姐,把影卫调出来?”
说到这儿,陈云从突然挥了挥手,等僕人丫鬟都收拾了八仙桌子退下,屋里只剩下陈虞和他两个人,他才摇头否决了他:“影卫驻守祖地,看护太岁,不可轻举妄动,这点小事,还是別劳烦二姐了。此番梅伯遣我远去松江,我看得出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没准就是想让我调影卫出马。阁里面有不少人惦记咱家的立身之本,现在叫影卫出来,万一露出什么破绽,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