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他们三人将这诗会称为:三叟会。
昨天,才结束了一次三叟会。
文彦博写的诗,押韵押错了,丢了好大的脸。
此刻,他正在自责着。
「张安道和孙允中,背地里肯定会编排老夫……」
「下次诗会,必须扳回来才行!」
文彦博可是知道,大宋的士大夫们,最喜欢写笔记的。
譬如司马光,私下写的笔记,就叫《涑水记闻》,里面记录不知道多少人私下的趣事。
而,大部分人的笔记,最后都会公开。
然后被好事之徒手抄了去。
正想着,如何在下次诗会,叫张方平、孙固也和他一样出一次丑。
这样大家都出丑,就等于都没有出丑。
门庭之外,他那位在皇城之中,当着合门通事舍人的次子文贻庆就匆匆的回来了。
文贻庆来到文彦博面前,恭敬的磕了头,然后道:「大人,今日经筵已经结束……」
「哦……」文彦博睁开眼睛,看了看文贻庆,问道:「可是出了什幺事情?」
文贻庆点点头,将现在差不多已经传遍了皇城的事情,对文彦博报告了一番。
文彦博听完,终于坐不住了。
他伸伸手,在文及甫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看来,老夫以后,每月初一、十五的经筵,都得到场才行了!」
文及甫和文贻庆闻言,都是欣喜起来:「大人……」
他们还以为,文彦博是想借着经筵的机会,参与朝政。
文彦博自然知道这两个傻儿子的心思。
他嘿笑一声,道:「别想多了!」
「老夫就算到了经筵上,也只会带耳朵去……」
「那您为何?」文贻庆不懂了。
文彦博看着这个蠢儿子,摇了摇头。
都快五六十岁的人了,却还要自己教孩子一样,手把手的教导。
没办法,文彦博只能提醒他们:「尔等可还记得《论语》之中的《公冶长》篇?」
文贻庆、文及甫兄弟点点头。
「那子贡问孔子:孔文子何以谓之文,孔子如何回答的?」
两兄弟都乖乖的答道:「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
文彦博看着这两个傻儿子,问道:「现在懂了吗?」
文贻庆、文及甫似懂非懂的互相看了看。
文彦博叹息一声,无比庆幸这两个儿子没有考个进士去地方上为官。
不然,他的老脸恐怕都要被这两个蠢儿子丢光了。
他也懒得教了。
反正,这两个儿子是没救了,就让他们继续这样吧。
自己这张老脸,多少还值点钱。
趁着值钱的时候,多卖卖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