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修士,不要以为你助本王重铸肉身就能对本王呼来喝去!”
霸肌桀桀狞笑:“本王率先料理了这孽畜,随后你若是识相,倒不如成为本王的座下童子!”
话音落下,霸肌战斗风格变得越发疯狂,根本无所谓乌鳄对它造成的任何损伤,完全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法。
“陈怀安!”乌鳄知道这么下去要出事,一边抵抗饕餮的缠斗,一边急切道:“你也听到了!饕餮可是上古凶兽,绝不会委身于人,你就算救过它的命又如何?
那也只是躯壳的命!
真正的饕餮依然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但我妖仙不同,我等既然能修炼成仙,本身就已说明我等道统纯正,是得到这方天地认可的大功德者!
你现在跟吾一起镇压饕餮!
这就是在为你日后升仙积累功德!”
陈怀安知道霸肌不是忘本了,而是为了大计不得不切割身份。
他也并未回话。
主仆一场,各有默契。
霸肌已经在拖延时间,他只需要全力突破。
一股契机悄然临近。
天地为之一静。
陈怀安指尖的剑气忽然凝而不发,周身萦绕的金光渐转淡青。如三月江南的烟雨,缠上那些环绕的天地灵气。
真元在他丹田内如春江潮生,顺着周身经脉游走时,竟带起细碎的诗韵——不是入耳的声响,而是流转在道韵间的意,像有人在云端轻吟“长风破浪会有时”,又似“我寄愁心与明月”的疏狂,悄悄渗进他的剑道之中。
他虽闭着眼,却能看见体内剑骨与剑心的震颤。
寻常修士需苦悟的“道韵”,在他这里竟如旧友重逢。
是当年在剑阁剑冢前,以剑气挑落漫天飞雪时悟的“天地任我”;是借分身斩破大乘妖圣威压时,浅尝的“奈我何”;更是《青莲剑典》里藏了千年的魂——诗仙落笔时的无拘,醉卧长安街的坦荡,仗剑走天涯的自在。
“原来如此……”陈怀安的心神沉入剑境,肉身仿佛成了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