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定的秩序,就是让我死……”
陈怀安咧开嘴,笑容里透出一股混不吝的狠劲。
“那这秩序,老子不认!”
啪!
黑子落下,声音沉闷,却像一颗心脏在棺材里搏动。
这一子,没有去救那条高贵却濒死的大龙,没有去填补任何漏洞。
它像一块顽劣的石头,又像一滴污浊的墨,狠狠砸在了白棋那最厚实、最辉煌、象征着核心的“中腹天元”附近!
下什么棋?
凭什么跟你在这里下棋?
又为何要遵守所谓的规则。
不如掀了这棋盘。
中尸那完美无瑕的冷静和淡漠,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一丝极淡的愕然掠过眼眸:“你这是……自绝生路?”
“不,”陈怀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亮得吓人,“是开一条生路!你的路太干净,走不了活人!”
啪!
啪!
啪!
落子如疾风骤雨!
陈怀安彻底抛弃了所有定式、棋理、胜负手!
哪里白棋厚实,他就往哪里撞;哪里秩序井然,他就往哪里捅!
他以自损一千为代价,只求伤敌八百!
黑棋变得丑陋、支离破碎,像一群啸聚山林的流寇,毫无章法地冲击着白棋的铜墙铁壁。
乱!
前所未有的乱!
但就在这极致的混乱中,一种蛮横的、草根般的生机,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