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夫,我们家老马状态不好,您问题要不直接问我吧,我也知道不少的。”
方言摆摆手说道:
“差不多了,我先看看他之前的治病记录。”
说着方言翻开刚才那个医生给他的治病记录,上面有马先生用药的情况,只不过不是中文,马太太看到后,对着方言说道:
“要不我们把跟着来的医生叫来,让他来翻译翻译。”
方言摆摆手说道:
“没事儿我看得懂。”
马先生和他太太听到方言这话有些意外。
不过这会儿方言已经快速翻阅着马国梁在德国的用药记录了,上面清晰标注着抗生素、大剂量皮质激素及呼吸机支持的具体时间和剂量,确实没有任何与“明确致病因素”相关的记录。
特发性肺间质纤维化确定了。
过了一会儿,方言放下手里记录,然后对着马先生说道:
“我先去开药,半个小时后药就会送过来。”
顺便方言还让护士给他换上医院的氧气。
马先生吸上氧气后,躺在床上脸色逐渐好了不少。
方言这会儿已经来到外边,这会儿外头的廖主任还有医院的领导都在这里等着他了。
“怎么样?有办法治疗不?”廖主任开门见山的问道。
方言点头说道:
“有,虽然呼吸必须吸氧,但是比周兆琴当时的情况好多了。”
方言走到廖主任和医院领导面前,手里还拿着马国梁的病历,语气沉稳地开始分析:“从刚才的检查和病史来看,马国梁的情况可以总结为‘正虚为本、邪实为标’,核心病机是气阴两虚夹痰浊血瘀,肺络阻滞。”
“马先生今年52岁,本身肾气渐虚,加上之前在德国用大剂量激素、气管切开和呼吸机支持,耗伤了大量气阴,现在他稍动就喘、胸腹部出虚汗,是气虚不能固摄的表现;口干不解渴、舌红少苔,是阴虚津亏的症状;脉弦滑数里透着无力,说明虚证已经影响到了脏腑功能,这是“本虚”的核心。”
“他胸口闷得像压石头、痰黏咳不出来,舌面有黏腻物,双肺底能听到吸气末啰音,这些都是痰浊堵在肺里的信号;舌头暗紫色、之前有呼吸衰竭史,说明血瘀已经阻滞了肺络,痰和瘀缠在一起,导致肺的通气功能越来越差,这是“标实”的关键。”
“周兆琴来的时候已经是心衰、呼吸衰竭合并肺心病,属于‘虚极生危’;而马国梁虽然接近中期,但没有这些严重并发症,只是‘虚中夹实’,只要先稳住正气,再慢慢祛邪,就能控制住病情。”
“德国医生查遍了粉尘、化学物质接触史,家族也没有相关病史,排除了所有明确诱因,这就确定是特发性肺间质纤维化,不用纠结‘针对病因’,只需专注调理肺肾、修复肺损伤,方向更明确。”
“我今晚打算先用‘扶正祛邪、化痰通络’的法子来治疗,观察下他的反应。”
这里的领导都不是中医,他们也听的一知半解,能够听懂的只有安东和陆东华,廖主任对着方言问道:
“所以治疗办法和之前治疗周兆琴不一样?”
方言点了点头:
“确实有区别。”
他先从周兆琴的情况切入:“周兆琴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危重状态,心衰、呼吸衰竭、肺心病全占了,相当于‘正气已经快扛不住了’,所以第一步必须先‘救急’。当时用‘破格救心汤’,就是用大剂量温阳补气的药,先把她快散掉的‘元气’稳住,保住命再说;等病情稍微稳定,才用‘瓜蒌薤白半夏汤’‘丹参饮’这些调气血、通胸阳,最后加‘培元固本散’慢慢补底子。整个过程是‘先救命,再调理’,重点在‘急则治标’。”
接着话锋转向马国梁:“但马先生不一样,他现在是接近中期,没有危重并发症虽然要吸氧,但心、肾这些脏腑还没被严重拖累,‘正气还能扛住’,不用先‘救命’。所以他的治疗不用上猛药救急,而是‘扶正和祛邪同时来’:一方面用黄芪、太子参、麦冬补他耗掉的气阴,稳住正气;另一方面用浙贝母、地龙、当归化痰、通络、散瘀,把堵在肺里的‘邪气’慢慢清掉。”
“后续再根据情况加补肾的药,比如菟丝子,帮他固住‘纳气’的功能。整个思路是‘标本兼顾’,重点在‘缓则治本’。”
他怕领导们还是不懂,又举了个简单的例子:
“就像房子漏水,周兆琴家是‘屋顶快塌了’,得先找东西顶住屋顶,再慢慢修漏水的地方;马国梁家是‘屋顶没塌,但墙缝里渗水、有霉斑’,不用先顶屋顶,而是一边补墙缝,一边给屋顶加固,慢慢来更稳妥。”
这时候方言又补充道:
“还有个关键区别是‘邪气’不一样。周兆琴晚期有‘阳虚水泛’的问题,身体里有‘水湿’这种邪;马国梁主要是‘痰浊血瘀’,邪气得性质更‘黏滞’,所以用药也不一样,周兆琴要温阳利水,马国梁要化痰通络,不能用一套方子。”
廖主任听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他说道:
“那你开方子吧,对了,直接去中药房开,现在保密工作做好。”
方言点了点头,确实应该保密才行。
他直接带着安东和师父陆东华往中药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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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