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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丘今天不仅是来审问四位伯君的,更是来解决问题的,必须要把话说清楚,让众人都明白道理。有不少部族因淮神之故,甚至不愿意随伯禹为治水出力。无支祁做了什么、伯禹又做了什么,该追随于谁、尊崇什么样的圣行,难道还不清楚吗?

子丘是侯冈的弟子、皋陶的学生兼助手,他对伯禹和无支祁的评价也是恰如其分。他告诉在长众人,该受尊奉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神怪,而是真正的功德圣行。在后世,皋陶同时被法家和儒家尊为圣人,伯禹则同时被墨家和儒家尊为圣人,便源于此。

无支祁兴风作浪、残害部民,不是应该祭奉的神灵,而是要斩除的祸患。人们面对这样的强力威胁时,有时不得不无奈地屈从。但这并不代表要改变内心的正念,因为那不是人们所希望的,更不是人们所需求的。

在后世,某些宗教或某种宗教中的某些教派,也会宣扬这样一种带有胁迫意味的思想,重点不在于“若信奉我能得好处”,而在于“若不信奉我必遭祸患”。

要注意教义中微妙的区别,若仅仅是一种对行止的规劝,比如劝人莫作恶,若作恶会下地狱之类,倒不在此列。若仅仅只谈信奉,宣称不奉我便会受祸、奉我则既有得亦有德,在子丘看来便是贼德,与无支祁及那四位伯君同流。

贼德之人、贼德之事,后世多见,而先贤早已言之。

子丘今日之言,既是伯禹叮嘱又是皋陶所教,代表了一种文明思想的启蒙。上述的那样的教派,后世在中华之地也多有散布,但始终未成主流,概因中华文明以及文化传统的源流在此,圣人启蒙已久。

子丘今日所言也代表了一种对待鬼神的态度,后世很多外来的思想、宗教、学说传入中华时,人们看待以及改造、吸收它时,态度更接近于哲学而非神学。

子丘的话说到这里,众人皆离座而拜道:“我等当追随伯禹大人治水、必尽举族之力!”

子丘亦起身还礼,然后退到了伯禹身边,换成伯益坐在了案前。伯益取出了一本羊皮制成书册,又命人在空地上摆了一面沙盘,沙盘上显示的是淮泽治水成功后的地形地貌。现在要谈正事了,还是老套路,先分配治水成功后的收获。

伯禹有言在先,还是那两个原则,首先是已迁徙的各部族自愿迁回旧地,其次是按各部族治水时出力多少划分利益。伯益还宣布了另一件事,伯禹大人为了对抗淮泽水妖,要组建十阵军队,将来衡量为治水出力多少,这是最重要功劳。

涂山氏大人起身道:“那些水妖神通广大,据淮泽深处,寻常军阵又如何能敌?”

这也是在场其他人都想问的问题,抽调各部精锐及高手组建军阵,也没有办法在淮泽中与水妖作战。世人所谓的水战,向来是乘坐战船互相攻伐,对手也还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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