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先回屋吧。我和士铭老弟再敞开聊聊。」
「好。」
文氏起身离开花厅。
离开前,她望着在花厅外垂手站立的孝服女子,意味深长的问道:「这位是?」
「小妹洪涛,年方二七。」
「洪涛见过伯母,见过蒋御史。」
文氏颔首微笑后离开。
……
花厅只剩下蒋青云和洪氏兄妹3人。
「士铭老弟,你知道令尊的《泣血报君书》吗?」
「前几日,兵部一位前来吊唁的伯父告知,我方才知道。说来惭愧,家父被叛军围困之日,我却不在身边,只恨不能和父亲一同殉国。」
「你那日若是死在叛军手里,令尊才是死不瞑目呢。你是洪家单脉,令尊就是死也要拼命保住你的。」
一问一答,看似平静。
蒋青云却同时将兄妹俩的神态反应收入眼底。
洪士铭的脸上是愧疚、哀伤、纠结、迷茫。洪涛则是哀伤、迷茫、还有一丝即将殉道的悲凉。
……
「令尊遗书向朝廷大力举荐我,言辞过溢,我惭愧啊。」蒋青云长幽幽道,「令尊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对我一点不记恨啊。」
兄妹俩心知肚明,所谓的记恨是指蒋青云拒绝联姻一事。
「我也没想到家父在死之前还惦记着向朝廷举荐青云兄,大概是人才难得,一片公心吧。」
洪士铭突然扭头。
「小妹,过来。」
洪涛不卑不亢,走进花厅。
「跪下。」
兄妹俩再次跪下。
蒋青云一阵头大,只能继续演戏。
「哎呀呀,洪公子,起来,你何必呢?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