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给各位草民上纸笔。」
草民!
这个带有羞辱性质的称呼让在场的218人集体瞳孔地震,脑袋发懵。
现场一片死寂。
有人走到一旁从篮子里捡起纸笔,跪在地上开始写。慢慢的,更多的人加入了这个序列。
篮子很快就空了。
后续想写的人惊的发现,没纸没笔了。
「军爷,能否再找些纸笔来?」
站岗的兵丁们立不动,兵马司内部军纪森严,不敢违背。不过他们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堂堂朝廷命官喊自己军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嘿。
这就是典型的囚徒困境。
蒋青云把户部所有的人丢进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坑,然后坐视他们互相残杀。手段是狠了些,但没法子。
古人有诗云: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可以再加半句,至善至狠青云。
广西清吏司主事一进门就五体投地,痛哭流涕:「副宪,下官认罪,下官还要告发同僚。」
蒋青云抖了抖认罪书。
「讲吧。」
敦料,广西清吏司主事一开口就再也没停下过,矿政、钱法、内仓出纳,各种弊病一一道来。
「~直隶山西山东所得矿税不过十之一二,矿主皆有八旗贵胄背景。」
「~民间私铸钱币蔚然成风,京郊皇庄、王庄皆有作坊。他们所铸钱币,质量优于宝泉局所铸。」
「~海运仓粮米皆不对数,粮垛下空,以为牟利。」
一桩桩,闻者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