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蒋青云邀吴庸前来小聚。
酒过三巡,蒋青云感慨:「大哥坐镇两江,咱们三兄弟想团聚一次是越来越难了。二哥,出来帮我吧?」
「行。」
「二哥,行医救不了天下,再高明的方子最多救活一千个病人。入仕就不一样了,你笔头一动,就可活数万乃至数十万的人。」
「首辅说的是。」
「二哥,你想做什幺官儿?」
「军务肯定不行,民政吧?」
「可以。你提条件吧?」
「不。首辅给什幺担子,我就挑哪个担子。」
吴庸回答的很得体,蒋青云笑了,起身给他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
「二哥,我得先考考你。」
「请首辅出题。」
「你说,行医和施政有什幺相同之处?」
「都是先诊断病情,然后开方子。能够亡羊补牢、对症下药就是好大夫。但名医治未病,主打一个预防为主,未雨绸缪。」
「还有吗?」
「是药三分毒,谨慎开方,精准剂量。」
蒋青云眼睛一亮,心中暗赞,二哥很有理论水平。
「还有吗?」
「医者仁心。一个大夫的医术高明固然重要,但拥有一颗为病人考虑的心更重要。」
「你能做到吗?」
「能!」
「二哥,不是我不信你,我想问你拿什幺保证?」
「首辅何意?」
「一个大夫,最多让几十个病人喝药。一个巡抚,能让千万人喝药。二哥,你是大夫,你知道的,喝错了药是要死人的!!」
吴庸站起身。
「我吴氏家族是北方杏林世家,名声比黄金还贵。巡抚虽然显赫,却无法传代,做巡抚只是一时,做名医却能永世。所以,我很在意我的家族名声,政治诡谲,我若想全身而退,好名声就是我的傍身利器。」
蒋青云激动的起身,端起酒杯。
「山西吴巡抚,我敬你!」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