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换着信息,时而争论,时而大笑;
还有的正在使用墙角的老式摇把电话,声音时高时低地与电话那头沟通着,试图挖掘最新的消息。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二楼靠近窗户位置传来的一阵富有节奏的、「哐哧哐哧」的机械声响。
林灿目光投去,只见一位约莫四十岁、戴着黑框眼镜、发际线颇高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台笨重巨大的中文机械打字机前奋力工作。
那台打字机通体黝黑,结构复杂笨重,像一台小型的印刷机械或者是那种老式的织布机。
它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字盘,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数千个常用的铅活字。
男子左手推动一个粗大的定位手柄,让字盘车在轨道上笨重而精确地移动,右手则用力按下一个硕大的打字杆。
每按一次,伴随着「哐」的一声金属撞击脆响,字盘上对应的铅字便会高高擡起,通过色带,重重地敲击在卷着的蜡纸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墨字。
他的动作必须沉稳而有力,整个身体都随着打字机的节奏微微晃动,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在他脚边,散落着几张因打错而废弃的纸张。
空气中,记者区的喧嚣交谈声、排字房的铅字碰撞声、电话铃声,与这台打字机持续而有力的「哐哧」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老式报馆独有的、杂乱而充满活力的交响乐。
对于林灿的到来,二楼的一些人也看到了,不过却并不关心,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林灿只是扫了一眼二楼,就继续往楼上走去,来到三楼。
三楼显得幽静了许多,没有下面那幺嘈杂。
楼道两边是一间间的独立办公室,还有会议室,林灿上了四楼,朝着左侧的走廊走去。
「总务室」「财务室」「资料室」的铜牌,就钉在一个个房间的上面。
林灿来到总编室,还没有敲门,他就知道里面的人知道他来了,这是踏入神道者的灵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