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中车司呈上来的还有第三份密札,这一份却并不是嘉昭帝事先吩咐过的,上面记载的却是监察御史陈敏言的密事。
嘉昭帝看了一眼这份密札,便知是郭霖这老货,见自己从吏部调陈敏言的档案,居然敢揣摩圣意,将中车司的相关密札也拿了出来。
便狠狠地瞪郭霖一眼:「下回要是再敢妄猜私行,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郭霖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圣上恕罪,老奴万不敢揣摩圣心。
只是见皇上调用陈敏言吏部档案,老奴就去翻了中车司历年旧卷,觉得有些用处,便一起呈上了,下回万万不敢了。」
「哼!」
嘉昭帝看了第三份密札,厉声问道:「这上面记载的可都确实!」
郭霖战战兢兢回道:「回禀圣上,这上面记载的都是实事,而且也不算私隐,只要找人一问便知。」
嘉昭帝有些疲惫的将手中的密札扔在案上,讥笑道:「真是魑魅魍魉,人心叵测!」
这份密札记载陈敏言原是德州府推官,因受副都御使刘宇清看重,才被提拔为雍州道监察御史。
此人视刘宇清为恩主,一向唯刘宇清马首是瞻。
这份这份密札中还有一行娟美劲秀的笔书备注:刘宇清妇董氏,与京营节度王子腾妇张氏为姨表姊妹,素有来往。
中车司整理这几份密札的人很是了得,在知道郭霖查找几份密札的用途,便将几份密札关键处作了标注,甚至找出关联相互印证。
不然嘉昭帝也不会很快看出其中端倪。
虽这一切或许都是巧合,并不算什幺确凿的实证,但世上真有这幺多巧合吗。
嘉昭帝的脸色阴沉的像能滴出水,罢黜院试案首的背后,这些看似交缠纠连的迷雾,似乎一下子清晰起来。
「你那中车司中倒是有些人物,这几份密札做得很是缜密。」
郭霖刚才被嘉昭帝训斥了一顿,正有些惊魂未定,见皇帝突然又夸了一句,这才三魂七魄回来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