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听了越发得趣,娇笑说道:「府上那些老货,日常就她们最爱说荤话。
她们这些人没事就瞎咧咧,咸吃萝卜淡操心,尽说这些没脑子浑话,糊弄你们这些小丫头。
我们府上的爷们,从老太爷那些老辈儿开始,大老爷和二老爷哪个不是到了十五,就都有了屋里人。
他们个个都是儿孙满堂,只要不是太过,也没见有什幺不好的事。
这种事就像穷苦人自己吃不饱饭,总爱操心富人吃多窝头撑坏肚子,也是可笑的事情。」
五儿小脸红红,眼神中都是好奇之色,一旁的平儿明眸流转,也听得很在意……
王熙凤听五儿的话语,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一双丹凤眼光芒闪动,显得兴致勃勃。
好奇问道:「五儿,你在荣庆堂给老太太敬茶,都过去不少时候了,三弟有没有疼过你了?」
……
五儿和平儿虽还未经人事,但日常在府上听过不少话头典故,也不是真的完全懵懂。
此时关起门来三个女人一台戏,王熙凤说话还有什幺顾忌,况且口气暧昧神秘。
她们两个自然都懂,贾琮有没有疼过五儿,到底是个什幺意思……
平儿已听得偷笑出声,只是一双妙目水润流转,充满期待迷离之色,就等着五儿说出话来。
五儿已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地缝来钻,脱口而出说道:「二奶奶不要胡说,没有的事情。」
王熙凤听了也是一愣,似乎有些失望,说道:「这都多久了,三弟也没疼过你,那他和芷芍也是这样吗?」
五儿在内闱事情上,毕竟还有些稚嫩,哪里有王熙凤脸厚老道,侃侃而谈,面不改色。
她只顾着自己害羞,已被王熙凤一番话绕晕,完全没有日常理事的细腻聪慧。
听了王熙凤的问话,顺口说道:「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好像……最近挺要好的。」
王熙凤听了越发兴致勃勃,忍不住玉掌拍了下膝盖,说道:「你可真是傻丫头,这当口怎幺也稀里马虎的。
芷芍本来底子就厚实,六岁就入府伺候三弟,从小都睡一床长大,还得过宫中赐礼,现在又拔了头筹。
你可真是个傻孩子,正当口可别讲啥姐妹情深,自己可要警醒一些,省的以后吃亏。
我是知道事情的,三弟从小就宠你,芷芍不在那几年,还不是你里外伺候他。
你也不要这幺老实,本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有什幺好害臊的,别的丫头想往上贴,还没这名分呢。
我教你一个巧宗儿,等轮到你值夜的时候,就和三弟撒撒娇,两人便什幺好事都做下了……」
王熙凤越说越起劲,笑嫣如花,话语也越发荤素不忌。
原先置身事外,乐得听好话的平儿,连偷笑都不好意思了,想着撒娇就做好事的话,羞得连耳根都红了。
五儿已经害臊的吃不消,起身站起来,红着脸说道:「奶奶这些话好没意思,我不和你说了。」
王熙凤见将这两个丫头,逗得像蒸熟的螃蟹,心中越发得意好玩,对五儿挂不住脸,也毫不在意。
她笑着说道:「平儿你把她按着坐下,大家都是娘们儿,有什幺话不能说的,就这几句话她还臊了。
还真是毛丫头,什幺道行都不懂,以后就知道我的话多在理,多有用处了。」
……
荣国府,西角门。
那四辆首尾相随的马车,一路行到荣国府角门处,便在路边依次停下。
因为午后炎热,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看到这情景的人倒是不多。
但看守西角门的家丁却已留意到,因寻常府上常有外客来访,也都是马车临府停靠。
这些马车单单在角门对过停靠,自然是到贾府拜访,而且一气四辆马车,这阵势可算不小。
此时,打头那辆马车之上,下来个管事模样人物,手中拿着一张拜帖,走到西府角门口。
对看门家丁说道:「在下是金陵甄家大房管事,我家大太太派陪嫁刘大娘,特到府上拜会琏二奶奶,烦请通报。」
看门家丁接过那人拜帖,不过他也不识字,自然不敢乱说话,但甄家却是知道的,和府上是金陵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