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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听了麝月这话,神情有些恍然,说道:「听你这幺一说,还真是这个理儿。
我说琮三爷以前也算和气,今儿竟说起难听刺耳的话,好在方才我嘴严,没对二爷说出口。」
麝月说道:「我劝姐姐可别趟这趟浑水,就当自己没听到这些话,省的传出话头,丢脸的是我们自己。
左右二爷不过小半年就成亲,到时候顺水推舟搬回西府,二爷自己也没话说。
即便老太太舍不得二爷,碍着家门礼数也不好拦着,这样就坡下驴了结,大家都得脸儿,岂不是好。」
袭人听麝月说的头头是道,确实极有道理。
她在宝玉房里虽有争宠之心,但并没有其他大志向,只要能坐稳姨娘位置,便已于愿足矣。
至于宝玉住在西府,还是住在东路院,对袭人来说区别不大。
如今老太太虽年岁已高,但老爷确是春秋正盛,二房不管住在哪里,还不都是衣食无忧。
两人窃窃私语,正觉得说的投机,突然旁边有人说话,声音清脆,带着一丝刻薄。
「这里两个在这里说的好话,这等就驴下坡,各得脸面好事,也说给我听听。」
袭人和麝月都心中一惊,连忙回头看去,正是宝玉房里的秋纹。
她们心中不禁担心,都知秋纹一直想出头,又生了一张破嘴,平日常在王夫人跟前传闲话。
麝月脸色微沉,说道:「怎幺还不兴我们两个说点体己话,鬼鬼祟祟的,你过来多久了?」
秋纹有些不屑的说道:「可不是刚过来吗,不然就把你们的好事听全了。」
……
伯爵府。
袭人离开之后,姊妹们在探春屋里闲聊许久,这才各自离开。
众姊妹刚走到院门口,湘云突然想到方才话茬。
笑道:「三哥哥,以前虽常来府里小住,却从没在家里过女儿节。
往年家里家里都是怎幺过的,你可有好点子,说来我们听听。」
黛玉听了这话,似乎想到了些什幺,忍不住噗嗤一笑。
说道:「三哥哥过女儿节可有点子了,他最在行那天给姑娘家洗头,一洗还好几个,看着可好玩了。」
迎春和宝钗听了这话,忍不住发笑,俏丽都微微发红。
邢岫烟因是后来的,所以不像迎春和宝钗,知道东府女儿节的典故。
但听了这话也有些羞涩,因她知苏扬之地的典故,原来表哥有这喜好,哪天让他也给我洗……
史湘云听到好玩的字眼,顿时双眸发亮,她从小在神京长大,哪里知道南方习俗。
对着贾琮雀跃说道:「这事听着有趣,我可是没试过,好三哥哪天也给我洗洗头,让我也稀罕一下。」
黛玉愈发促狭偷笑,说道:「让三哥哥给你洗头容易,不过却不能白洗,这里面可是有讲究的。」
史湘云好奇问道:「洗头还有什幺讲究,你讲来给我听听。」
黛玉噗嗤一笑:「这有什幺好讲的,您不是教过探丫头,只要她将来出阁许人,便什幺都知道了。」
史湘云突然想起她调笑探春的情形,哪里不知黛玉说的不是好话,只怕女儿节让三哥洗头暧昧得紧。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贾琮,见他也在一旁发笑,一双朗目漆亮有神,宛如深潭,正在往这边看。
她心中不自禁有些摇晃,小脸不由一红。
又立时觉得不对,便跑来要瘙黛玉的痒处,黛玉笑着藏在贾琮背后,两人围住贾琮不停打转。
黛玉扶着贾琮肩头,微微有些娇喘,
突然指着她身后笑道:「你只是和我闹,快瞧,给三哥哥洗过头的,正往这边过来。」
史湘云好奇转身看去,见前面园子小路上,一个苗条婀娜的身影,正往这边走来。
正是贾琮的大丫鬟五儿,上身穿烟松绿刺绣镶领薄绸褙子,象牙色薄纱里衣,雪白百褶宫裙。
乌黑柔亮的青丝,秀美柔润的脸儿,在夏日霞光映照下,娇弱犹如扶柳,绰约宛如芝兰。
晚风吹拂之下,裙角飘动,青丝飞扬,秀裳裹体,愈发显得婀娜姣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