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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贾赦突然横死,至今仍是悬案,虽他没担上任何罪名,丧事排场一切如常。

但贾琮身在局中,深知贾赦不仅参与辽东火枪失窃,还牵扯金陵火器私造工坊大案。

对于嘉昭帝而言,贾赦居心险恶,罪不容诛,死有余辜。

如不是嘉昭帝需重用贾琮,其中又牵扯宫中赐婚之事,荣国府早就因贾赦大祸临头。

这种隐罪不发的情形下,怎还会给贾赦发恩赏银子。

只是这等秘辛内情,牵扯君心圣意,自然不可为外人道。

……

而且此次下发恩赏银子额度,也与上年大有不同。

贾琮生母杜锦娘虽被追封,但生前身份低微,封不过五品诰命,且已亡故多年,恩赏祭银有所定例。

但本年下发恩赏银子,却比往年升格到八百两,已和荣国公千两规格接近。

国之大事,在戎在祭,宫中恩赏银子,世家大族极为关注。

光禄寺下发祭银,但有扣发、减发、增发等事,绝非无的放矢。

背后隐含之事,便是功过、便是礼法、便是君心!

贾琮心思细密精明,又深知嘉昭帝性情心术,自然领悟这等做法深意。

这是擡升东府新贵,打压西府荣国旧望,分鼎祭荣衰,新爵压旧勋。

从小处来说,因年祭恩赏的变动,贾琮在贾家威望,将愈发坚如磐石,荣国世爵影响力再次减弱。

从大处来说,嘉昭帝对四王八公旧势,持续的削弱和打压,从来没停下脚步。

巍巍大周宫城之中,干阳宫和重华宫,两宫并屹的天平,日久天长,将发生难于预料的倾斜……

此事贾琮虽让林之孝去办,但根本就瞒不住人,一时三刻就会传开。

贾母、贾政等知道此事,必定心中憋屈或纳闷,其余十九房子弟知晓,更会有许多揣测。

总之除夕之日,多半各人心中不太平,但这些不用贾琮去操心,此事对他并没有坏处。

说道:「小红,让林管家开宗祠正堂,两份恩赏银子先供奉香火,年祭时再焚袋上祭。」

……

等到小红出门办事,贾琮起身出荣禧堂,去了院中东边三间小耳房。

荣禧堂是荣国正堂,是家主处置家务,接待外客的正厅。

正堂东边三间耳房,才是家主日常居坐休憩之地,历代家主都是如此,贾琮自然沿袭此例。

他出荣禧堂门户,沿抄手游廊左转,走了十几步入东耳房。

右侧第一间耳房,挂着琉璃珠帘,里头摆一张小拔步床,床旁案几上摆铜镜,放着妆奁之物。

这处是丫鬟小红的起居之所,因她是荣禧堂大丫鬟,该随身服侍贾琮,所以才住右侧耳房。

中间耳房正面墙上挂大理石彩屏,主座两边摆放四张圈椅,设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配四付脚踏。

左侧首间耳房最宽敞,是家主日常宴息场所,临窗处设置大炕,上面铺猩红洋罽。

炕上正面设大红金钱蟒靠背,石青色金钱蟒引枕,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宏丽华美,典雅富贵。

大炕北侧靠墙处,新设置一张床榻,上面铺着厚实褥子,摆着玫红玉纱枕头,迭一床翠绸细花棉被。

昨日贾琮回东府时,还没有看到这张床榻,必是玉钏昨日搬入荣禧堂,这小榻是她临时安寝之地。

……

贾琮刚在大炕上坐下,门口窈窕身影闪动,见玉钏端着茶盘进来,俏脸含笑,泛着红晕。

说道:「三爷,这是刚沏云雾尖,小红说三爷爱喝这个。

我沏开后焖过小刻,茶汤正出色的,三爷尝尝还过口吗?」

贾琮接过茶盅,见茶汤碧绿,烟气氤氲,清香扑鼻,端着抿了一口。

笑道:「这茶沏得真地道,亏得你细心,以后让你管着我吃茶。」

玉钏听贾琮夸赞,心中高兴,笑颜逐开,明净俏丽,看着颇为养眼。

贾琮问道:「昨日仓促搬来,晚上还睡得习惯吗?」

玉钏笑道:「老爷太太还在西府时,我就住东廊厢房,日常伺候太太,离这里就一堵墙,自然很习惯。」

贾琮笑道:「年节除了待客,中午歇息,并没太多事,你得空找你姐姐说话,不要太闷着才好。」

玉钏听他话语温煦,透着随和亲近,让人没来由心安,相比太太礼数严缜,实在大不相同。

她心中和美满足,都说三爷待丫鬟很好,果然是不错的,姐姐也说自己有福气。

贾琮一边喝茶,一边和玉钏随意闲聊,临炕的花格玻璃窗,光亮透彻,结了一圈绚丽冰花。

窗外正大雪纷飞,室内却笑语晏晏,香韵幽恍,温暖如春……(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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