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个巴拉她找?
景泽阳咬着牙:「唐南雁,你能不能少管闲事?」
「可以,就看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他妈……
看着唐南雁虚晃了一下拳头,景泽阳顿时就泄了气。
打又打不过,总不能找大人告状吧?真告了,说不定还得多挨一顿: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天天被个丫头捶,你丢不丢人?
他深呼一口气:「好,你问!」
「不是问了吗,你为什幺没上班?」
嘁,你还不如直接点:我为啥整天跟着林思成打转?
「王三叔安排的!」景泽阳没提秦若之和他堂姐,指了指林思成,「没想到吧:「名师出高徒!」
谁,王三叔,王齐志?
唐南雁愣了一下,眼中闪过几丝狐疑:不大可能吧?
按长辈们的说法:王家就数老三最不靠谱,整个一混不吝。随心所欲,啥都不在乎,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当然,肯定比景仨儿要强的多,至少不花天酒地,声色犬马。但要说能教出这样的学生,总觉得不大可能。
其它不说:为什幺局里培训,不直接请王齐志过来,而是请他的学生?
这是其一,其二:性格。
把眼前的景泽阳的性格放大一倍,就是年轻时的王三叔,这样的性格,教不出这幺沉稳内敛的学生。
思忖间,几个人穿过人流,又拐过几个瓷器和旧书摊。
大致一扫,看摊上没有他想要的东西,林思成就没有停。
就这样慢慢的逛,走着走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钻入鼻端。林思成顿住脚步,目光扫过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小摊。
摊上杂物横陈,一件造型古朴、隐隐透着温润光泽的犀角杯混在一堆破烂里。
杯子不大,呈深沉的棕褐色,杯身刻着精细繁复的花纹,表面裹着一层厚重的包浆,显得古意盎然。
关键的是,那股似有似无的药香。
更关键的是:这一只,和明定陵(万历皇帝墓)出土,如今珍藏在故宫中的赤霞杯有什幺两样?
林思成叹了口气,看了看窝在躺椅里,看似假寐,实则透过眼逢观察他们的老人。
「老板,这个杯子能不能看一看?」
老人微微擡眼,捋了捋山羊胡:「自己拿?」
挺随性啊?
但别怀疑,他跟你玩的就是逆反心理。
林思成点点头,把犀角杯拿在手中。
他当然知道这一只假的,他只是好奇:为什幺能这幺像?
入手后敲了敲,林思成心中一定:原来只是看着很像?
不论是触感,嗅感,乃至听觉,都天差地别。但这是他见过真品,而且研究的相当深入的前提下。
给普通人,乃至于像赵师兄、老师那样的半高手,咋看咋像真犀角。
同样只是一眼,林思成又放了回去。
原本极为淡定,一副姜太公稳坐钓鱼台的老板睁开了眼睛:「没看上?」
林思成不置可否:「还行!」
一听还行,老人坐直了腰。
在其它地方,还行代表的意思可能依旧是「还行」,但在这儿,是明着告诉你:你这东西不对。
这倒稀奇了,看过这东西的人多到数不过来,还是第一次见人这幺自信,这幺笃定的。
他站了起来,掏出烟盒递了一根。别说,烟还不错:硬中。
「小哥儿,讲一讲,哪里还行?」
林思成叹了口气
别看人家是骗子,却知道学习,更明白与时俱进。
哪怕心里在怀疑:这小子嘴上没毛,懂个鸡毛?但还是抱着宁杀错,别放过的心态:万一这小子看出点什幺来了呢?
所谓技多不压身,下次仿的时候,至少知道怎幺改进……
转着念头,他摆摆手,指了指杯子:「烧的时候硝太重,有味儿。」
「咦?」
老人僵住,好久才回过神。
他郑重其事抱了抱拳,又拿过一支马扎:「得请教请教!」
但林思成没动。
老人想了想,掏出了钱包:「得教学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