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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结束的灰姑娘又成了灰姑娘,所有该回归现实的事物全都恢复了其本貌。

人们面面相觑,无法理解自己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若非是街道建筑上的损毁依然存在,他们甚至要怀疑残兽袭击只是自己的幻觉。

没有人注意到,随着那些残兽的消失,有一些原本不存在于他们之中的人类莫名出现在了废墟里,正静静地沉睡着。

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市中心的焦土上,翠雀正提着剪刀,静静地看着自己眼前的摩丝。

巨大的飞蛾残兽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个苍老的黑袍女人,她正失神地跪坐在地面上,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除了一颗细小的紫黑色晶石,那里什幺都不剩。

「我的实验,我的计划,我的力量,我的复仇……」

她擡起头,看向翠雀:「你都做了些什幺?失去了这些,我到底要怎幺样向魔法国度复仇,怎幺样把那些高高在上的当权魔法少女全都杀死?」

「你凭什幺能够做到这些……不过是一个受了重伤的,连魔装都已经残缺,连能力都不能完全使用的前任花牌而已,你到底凭什幺夺走我的这一切!」

「那样可怕的规则,那样不讲道理的规则,你到底凭什幺可以随意使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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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获得?一同失去?什幺狗屁!限定成残兽的概念,你们魔法少女不是什幺东西都不需要付出吗?」

「动用这样的能力,为什幺你会一点代价都没有?」

她歇斯底里地怒吼道:「这不公平,为什幺!凭什幺!」

翠雀依然平静地看着摩丝。

「你说得对。」

她缓缓开口:「万事万物皆有代价。」

——喀嚓、喀啦。

随着这句话音落下,她手中的那一柄小小的、早已布满裂纹的裁衣剪刀,终于不堪重负地发出了脆响。剪刀上的裂纹恣意蔓延着,最终彻底穿过了刀身,使得剪刀变成了无数的裂片。

然后,在摩丝的注视之中,翠雀的剪刀,碎了。

一如她曾经失去的尺子一样,作为织命的另一种形态,剪刀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一般,在做完了这一切后变成了无数碎渣。彻底地消失了。

「规则是规则,魔装是魔装,使用魔装去撬动规则,那幺就必然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翠雀仿佛没有感受到手中剪刀的消散一般,面无表情地向摩丝道:「现在,我和你都没有规则了。」

摩丝没有理会翠雀的话,她注视着剪刀的碎裂,睁大了眼睛,仿佛在确认这是否是真实一般。待到她发现翠雀真的没能再将之重聚后,有些崩溃地「呵」出了声。

「魔装?代价居然是你的魔装!哈哈哈!」

她撑着地面狼狈地站了起来,一头金色的乱发沾满了残兽的体液,黏连在她的脸颊上:「你真是个疯子!你这个怪物!居然为了削弱我的力量毁掉了自己的魔装!怎幺会有你这幺疯狂的魔法少女!你脑袋有毛病吗?」

「魔装与这座城市,力量与自己的后辈,孰轻孰重,我自己有数。」

翠雀甩了甩手,有些怔然地望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重新擡头:「不过是一柄剪刀,换一个挽回这一切的奇迹,我已经赚到太多了。」

「疯子……疯子……」

摩丝喃喃着,站直了身子:「哈哈哈!疯子!你这个精神不正常的自虐疯子!」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真是可笑。」

翠雀舒了一口气,迈动脚步,向着摩丝走去:「我承认,这是你今晚说过最好笑的一句话。」

「还在虚张声势!」

摩丝怨毒地盯着翠雀,咧开嘴角,露出一个癫狂的笑容:「你没法再用奇境了!你失去了魔装!魔力也所剩无几!现在的你还想怎幺赢我?」

「我没有了兽之腑,一样还有魔力,还有我的术式,我的魔力存量远比你要多,我的状态比你好太多了!」

「王牌对王牌,鬼牌对鬼牌,当大牌全部用掉以后,比的就是谁手里优质的牌更多啊,白痴!现在的你还有什幺根本交换的资本!承认吧,你已经输了!」

「你完了,我一定会用最残忍的方法蹂躏你,我要要你后悔今天晚上所作的一切,那边那些臭小鬼也一个都逃不掉,我会让你们……」

砰!

「嗷!

伴随着一声闷响以及摩丝的怪叫,她重重地飞了出去。

翠雀收回拳头,面色平静地擡起手,将自己一身洋裙的袖子捋了起来,露出了纤细而洁白的手臂,以及那一双看上去没什幺威慑力的拳头。

但方才,正是这样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摩丝的脸上。

「说够了吗?」她淡然地问道。

「你到底在搞什幺鬼!」摩丝捂着脸在地上恼怒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已经不想再听你说这些鬼话了,快点结束吧。」

翠雀面无表情地擡起下巴,扬起手中的拳头:「接下来,我会用拳头打烂你那张臭脸,渣滓。」

「用拳头……」

摩丝有些呆滞地听完她的话,然后再一次咧嘴:「哈哈哈!用拳头?可以的话你就来啊!你这神经病!」

只是还没等她再直起身,便见到面前的蓝色魔力骤然涌起,一道蓝色的轨迹从她的面前一闪而过,翠雀就已经再次临近到她的面前。

然后,一只拳头再一次重重地锤在了她的脸上。

轰!

这一次,摩丝就像是被大型车辆撞到了一般,自原地腾空而起,然后直接撞到了一旁只剩半截的大楼里,炸出了一地碎砖烂瓦。

翠雀提着拳头,自方才的位置现出身,面无表情地那断裂的大楼:「好。」

然后,魔力的轨迹自她的脚底亮起,她再一次以极快的速度飞了出去,就好似突然消失了一般。

摩丝永远都不会想明白,为什幺一个魔法少女会如此擅长肉搏。

她所不知道的是,在最初获得织命的时候,为了弥补自己魔装那羸弱的战斗力,翠雀所想到的办法就是——格斗。

魔装无法发挥作用,那幺魔力总归是实打实存在的,只要用适当的辅助术式来阻挡住远程攻击,剩下的靠近身战斗去解决就好。

所以,肉搏战,其实是翠雀极其擅长的项目。

蓝色的魔力轨迹在大楼之中不断穿梭闪烁,摩丝就像是一个桌球一样,在空中被反复地捶打,四处乱飞,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每一拳,都重重地砸在她的脸上,每一拳,都狠狠地打在她的鼻梁,摩丝只觉得被打得头晕眼花,连方向都分辨不出来。

起初,她对于翠雀这宛如杂耍一般的攻击还有些不屑一顾,但随着拳头一次一次重击在她的脸上,牙床与鼻梁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时,她终于感到有些恐惧。

她意识到翠雀选择用这种方法战斗的根本原因——泄愤。

一拳一拳地,重重打在她的脸上,不为了任何事情,只为了倾泻愤怒。

牙齿被打飞,鼻梁被打碎,随着翠雀那一记记重拳,哪怕是摩丝的身体素质再怎幺超凡,都完全承受不住这样的损耗。

「啊!够了没有!」

于是她挣扎着开始还击,躲避着想要还手:「你这个跟蛮牛一样的白痴!」

她也一拳打在了翠雀的胳膊上,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什幺正义之师吗?一条被国度舍弃的走狗!」

「王庭的无情和你自己的无情让你落到现在这幅田地,你还在自诩正义,在这里想要审判我?」

「看看你现在这幅野蛮丑陋的模样,你有想过那些真正高高在上的宝石权杖现在在做什幺吗?你在这里打生打死,她们在享受红茶美酒与舒适的睡眠!」

「我要向那些人宣战,我要粉碎她们的统治,你却毁了一切!全都没了!我什幺都不剩了!」

又被翠雀在面上重重地打了一拳,她倒在地上,却又再一次爬了起来,情绪无比激动:「你根本不懂我的仇恨!我才是对的,我才是正义,我没有理由会输!」

「凡人根本没有反抗国度的力量,唯有借用残兽的力量才可以向国度复仇,不做到现在这一步,我怎幺会有向国度反击的实力!」

「你们魔法少女根本就不会懂凡人的无奈和痛苦,你们小小年纪就被国度选中,拥有远超凡人的力量,而我们这样的魔术使不管怎幺锻链都追不上你们分毫!这根本就不公平!」

「何等绝望!一介凡人却想要向高高在上的那些魔法少女复仇,我还能做些什幺?除了残兽的力量我还能选择什幺?」

「你说我是邪恶?说我是渣滓?那你告诉我啊——如果你也有女儿,如果你的女儿也无谓地牺牲,还受到了国度的冷遇,身前无利身后无名,你会选择什幺?」

「当你只能默默参加女儿的葬礼,却什幺苦楚都无法抒发的时候,你除了选择残兽的力量,还有什幺报仇的方法!」

她狠狠地抓住翠雀的衣领,几乎贴着对方的脸吼道:「你根本就不懂啊!矢车菊!」

「……我有女儿。」

翠雀却突然这幺说道。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摩丝,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缓缓地说道:「她也是魔法少女,但是几个月前,她在初出茅庐的时候遇到了你们的人。」

「如果有一天她因为国度的错而丧生,那幺我一定会找到当事人分个生死,但是现在,还是那句话,我只有一件事情要做。」

她看着摩丝的眼睛:「我不会让她陷入危险了,在一切发生之前,我会用拳头打烂那群威胁到她安全的混帐,把你们这种畜生的臭脸揍成跟你们人品一样的渣滓。」

摩丝呆呆地看着翠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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