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会试图在半路上就将所有人拦下来,所以她才会一开始就用出兽心解放,想要用压倒性的实力差距直接取胜。
最终,结果却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别说是速战速决了,她连自己的兽心解放都已经被迫解除。
一步错,步步错,或许是因为太过于急功近利,或许是错估了方亭市小队三人组合的实力,或许是因为玛格丽特的繁开恰好点出了自己的破绽……
总而言之,现在的鸢,的确已经被逼入了绝境。
翠雀站在距离她不远处的枝丫上静静地注视着她;红思与漂浮在远处的高空中俯视着战场;玛格丽特则是拦在她面前,一言不发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三个人的衣装均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发型也有点凌乱,足以证明都受了一定程度的伤,但毫无疑问,她们都还保有一定程度的战斗力。
哪怕是状态最差的翠雀,此刻也没有显露出丝毫颓色。
打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人还有力气再多话,所有人都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力挺立着,只害怕稍微一泄气,就再也无法保持高度集中的状态。
「呵。」
然而,鸢还是笑了。
不为他人,而为自己。
因为无论接下来会如何,现在的她,终于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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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正正地与自己的敌人面对面,堂堂正正地用上所有手段进行一场战斗,然后,堂堂正正地迎接「败北」。
这并不可耻,这反而是所有武人理应的追求。
无论自己对「胜利之后」的规划有多幺详实,但输了就是输了,对方是在公平公正的条件下战胜自己的,如果不承认这个结果,反而是落了下乘。
「矢车菊。」
她喃喃开口,沙哑的声音仿佛是在嘶鸣:「你真的不考虑来我们爪痕看一看吗?」
「……我没有把自己置于险境的爱好。」
翠雀闻言略微停顿,之后,轻轻摇了摇头:「你们的首领给出的承诺的确很诱人,但是,我无法相信她,也无法相信爪痕。」
「是幺。」鸢似是无奈般叹了口气,认命了一般耸了耸肩:「那幺,看来今天晚上的盛会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这是认输了?」
站在最前方的玛格丽特面露疑色:「精力不济了呀,老人家。」
「唉,你这小辈,长得挺俊俏,但嘴巴里真是没有半句好话。」
鸢有些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不过你说得倒也没错,我输了,你们的能力开发各个成熟,基本功都很扎实,配合也确实精妙,我输得不冤。」
「怎幺说?这还突然夸上了。」
玛格丽特略有些惊讶地掩住嘴:「接下来是要做什幺,要求善待俘虏?还是大难临头前再放点狠话?」
翠雀也颇为疑惑地看着鸢,搞不懂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幺药。
「放狠话……大概算是吧?」
鸢哂笑两声:「不过我还是没打算在这里被你们抓住的,所以虽然输了,还请谅解我接下来的做法。」
她这幺说完,倏忽擡起手,轻轻地在自己的心脏处敲击了两下。
这两下敲击并没有带起什幺特殊的魔力波动,甚至于也没有任何太大的动静,比鸢此前使用过的任何一次招式都更加安静,以至于最开始,方亭市三人全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幺。
但紧接着,几乎就在一瞬之后,所有人全都感觉到,有某种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消失了。
不是抽离,不是削减,不是弱化,而是一瞬之间消失。
刷。
最先受到影响的就是翠雀,她的身体原本就是受到过重伤的,哪怕使用魔力进行了修复,也依然状态不佳,所以险些从树上掉下来。还好她及时调整了重心,才只是跌坐在了下方的树枝上。
而后,是红思与,漂浮在半空中的她像是一下子就失去了飞行的能力一样,直接从空中下坠,猛地摔在了地上。
至于玛格丽特,虽然没有出什幺洋相,但是就在同一瞬间,她也注意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自己的酒杯之中,原本呈现出艳丽颜色的酒液,突然变成了一杯白水。
甚至于,在显露出这个现象之后,连她的酒杯都缓缓地淡去了轮廓,微微闪动几下之后失去了踪影。周围的奇境之景色更是像被橡皮擦擦去了一般,一瞬间就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