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才有一句话打破了安静。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马文伯真不是东西,表面清简廉洁,背地里大贪特贪,还逼死开阳伯这等好汉,这么死了真便宜他。”
“是啊,这些读书人就会搞这种愚弄世人的把戏,还是武人性情。“
事情传开后,百姓们无不唾骂马文伯的两面三刀和称颂萧规的血性。
但唯有京中的官员士绅们,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裴少卿的打击报復。
祝文正儿子被抓、马文伯被罢官抄家、萧规杀了马文伯后自杀全部都发生在一天之內。
所有人都为之胆寒。
而那些提前去裴少卿家赔过罪的官员则是庆幸不已,同时又连忙一溜烟儿的备上重礼跑去平阳侯府请安。
“这个小裴爱卿啊,肚量就是不会学著跟隨地位一起升,如此酷烈的手段固然能震慑群臣,也会让人更加不满啊。”景泰帝听闻后嘆气说道。
他心里其实也有些恼火,毕竟祝宏和马文伯便算了,自己不乾净被裴少卿抓到辫子,活该他们有此下场。
但萧规呢?堂堂一位伯爵,就这么被裴少卿逼得当街杀人然后自杀。
似这般心胸狭窄和睚眥必报。
如何走得远?走得稳呢?
不过正因如此,他也更彻底不用担心裴少卿会跟裴世擎和解,就裴少卿这极端性格,景泰帝觉得自己现在下旨让他去杀裴世擎他都不会犹豫。
“一把好刀,也仅限於一把刀。”
景泰帝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
他对裴少卿的信任增加了些。
但同时对其的评价降低了些。
永寧宫,宛贵妃擼著猫后怕的自言自语道:“幸好跟这傢伙和解了。”
否则以裴少卿的报復心。
不知道要坏她们多少事。
只是和解的代价有些大。
是太大了,撑得她疼。
宛贵妃俏脸浮现一抹嫣红。
隨即又嘆了口气。
她想见裴少卿问问其对小九和魏帝十七女联姻的看法,不过一直没这个机会,毕竟她不方便隨时见外臣。
曹府,曹骏呲牙咧嘴的对亲爹曹瑞说道:“爹,裴少卿这狗日的是真记仇啊!也是真狠!咱家跟他的事肯定没完,我看得先下手为强才。”
曹瑞皱著眉头沉吟不语,裴少卿坏了他的发財大计,还害得他被皇上禁足一年至今不能光明正大的出门。
他对魏岳和裴少卿都恨之入骨。
原本想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看裴少卿这小子所作所为,自己再等下去,就怕对方先下手了啊!
“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咱可不能跟马文伯他们一样死得莫名其妙的啊!”曹骏不耐烦的劝说著父亲。
“急什么?”曹瑞瞪了他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忧心忡忡道:“现在咱们家最大的敌人不是裴少卿,是齐王啊,太子还在位时我们恶了齐王。
眼下看著齐王继位是大势,等他一上位,想捏死我们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陛下健在,皇后也在,裴少卿跟齐王的威胁相比是不值一提。“
太子是他外甥,当初本以为外甥坐皇位是板上钉钉,所以他仗势抢了齐王不少生意,谁能想到世事无常。
“爹,裴少卿也跟齐王有仇,您说我们有没有可能除掉裴少卿以换得齐王谅解呢?如此一箭双鵰、两难自解呀?”曹骏突发奇想提出个建议。
曹瑞眼睛一亮,站了起来在堂间不断踱步,眼睛越来越亮,“我儿真是聪慧过人,妙,妙,妙啊!这得好好计划一番,若真能成就太好了。“
一眾跑去平阳侯府请安的官员等到了后才得知裴少卿竟然不在府上。
那他在哪儿呢?
在去田文静家的路上。
距离上次耕田已经过去一个月。
田文静確定了没怀上。
让裴少卿再去耕一次播个种,他是田家专用全自动人工智慧播种鸡。
“又要有劳裴郎了。”出面接待他的是长公主,含羞带怯,脸蛋红扑扑的说道,都不敢去看裴少卿的眼睛。
裴少卿疑惑的问道:“田兄呢?”
“她在房中等裴郎。”长公主轻声答道,抬示意,“裴郎请隨我来。”
话音落下她就走在前头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