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青峦,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裴少卿突然想起件事。
赵王故作不悦,“裴大哥,你我是什么关係?还有什么不该问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裴少卿一脸好奇的问道:“今天白玉京发生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得你看重的护卫若想娶一商贾之女还不简单?怎会去抢绣球,还不惜为此打伤了我的人。”
他问这个问题確实纯属好奇。
“不瞒裴大哥,今天这个拋绣球的事就是我安排的,那白玉京也是弟弟的產业,你我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赵王笑著给他斟了一杯酒。
裴少卿就更好奇了,“噢?那你为何要——当然,不便可以不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赵王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两人都密谋弒君造反这种事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想要收拾个不长眼的王八蛋而已。”
依他所言,户部尚书的三儿子得罪了他,碍於对方身份,他哪怕贵为王爷也不敢明著將其怎么样,毕竟单论权力而言他还没有户部尚书大呢。
所以就设计了拋绣球招婚,差人把那尚书之子引到拋绣球现场,让自己的护卫带人控制绣球落到他怀中。
“他若抢了绣球又不愿娶,我就名正言顺帮丁万钧出头做主,搞到他身败名裂;他要是娶了,哪怕只是纳为妾,那就当乌龟给人养孩子,我再把事情闹开,照样让他沦为笑柄。”
赵王说起此事得意洋洋,似乎为自己的妙计而骄傲,尽显恶毒本色。
说完抿了口酒,“但现在不必那么麻烦啦,等今后六哥当了皇帝,我让他生就生,让他死就死,哼哼。”
跟赵王密一直谋到深夜。
裴少卿才告辞离开。
赵王本来还想跟他同床共枕、抵足而眠,但裴少卿拒绝了,他没有陪男人睡觉的习惯,而且他还有正事。
要去见玉京城里的靖安卫密探。
他先光明正大回了一趟昭德馆。
然后换了身夜行衣跃墙而出。
在一只猫的带领下来到悠然居。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裴少卿按约定好的暗號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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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
很快紧闭著的门打开一条缝。
裴少卿极其灵活的闪身而入。
开门的人將门关好落锁。
然后关门的人原地跪下,沉声说道:“靖安卫千户郑浩,参见侯爷。”
裴少卿愣了一下。
没想到给他开门的就是正主。
这才细细打量起此人。
约莫四十来岁,个子不高,身材还算是匀称,相貌平平,毫无气质。
“郑千户免礼吧。”裴少卿说道。
“谢侯爷。”郑浩起身,弯腰伸手示意,“侯爷请隨在下至前厅饮茶。”
“劳烦带路。”裴少卿缓缓頷首。
跟著郑浩来到前厅,裴少卿直接坐到主位上,悠悠说道:“郑千户背井离乡久居魏国,著实是辛苦了。”
“多谢侯爷掛念,能担此重任是在下的荣幸,並不幸苦。”郑浩微微弯腰,一脸正气的表示自己很爱国。
“国家正是因为有郑千户这样的义士所以才蒸蒸日上啊。”裴少卿感慨了一声,接著开始说正事,“郑千户,玉京城中有多少可用的兄弟?”
“回侯爷,有近二百余人。”
不少了,裴少卿点点头,又淡淡的问道:“近日城中可有什么大事?”
郑浩一一稟报。
裴少卿没从中听到什么自己感兴趣的,又问了一个问题,“对於即將嫁到我大周的十七公主你可了解?”
“回侯爷,在下略有所只,十七公主闺名锦瑶,是吴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兄妹关係极好,且听说其容貌极为出色。”郑浩简言意骇的说道。
裴少卿眉头一挑,高翰可从没跟自己说过这事,可见真是拿自己当表面兄弟,幸好自己也是这么看他的。
怪不得是由他来周国谈婚事。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因素啊。
“儘量將魏国的弟兄都秘密召集到玉京城来,之后我可能有大事用得上你们。”裴少卿语重心长的交代。
他有点火的把握,但火势一烧起来可能不由他控制,所以得多增加手中的筹码,至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郑浩恭敬答道:“卑职遵命。”
“半个月大概能召集多少人手。”
“估摸五百人。”郑浩慎重的道。
裴少卿点了点头,起身就走。
“郑千户留步吧,不必送了。”
“是,侯爷慢走。”郑浩躬身道。
裴少卿又偷偷摸摸回到昭德馆。
若无其事的抱著叶寒霜入眠。
第二天早上裴少卿是被老王给吵醒的,他把门敲得哐哐响,“裴兄快起来,都什么时候了,魏帝今日要召见你我呢,你还不赶紧起来洗漱。”
裴少卿起身下床打开门一看,发现天都没亮,而老王已经穿戴整齐。
“老王你起那么早作甚?早朝是是这个点没错,但魏帝肯定要议完正事后才召见外国使臣,这个点起来也是乾等著。”裴少卿打了个哈欠道。
老王可没他那么心大,一本正经的说道:“乾等著也要起来,万一魏帝马上召见呢?那我们岂不是极大的失礼?裴兄,赶紧的,別墨跡了。”
“好好好,服了你了,我现在就洗漱更衣。”裴少卿真拿他没办法。
直到用完早膳,天都还没亮。
魏帝召见的旨意也迟迟没到。
裴少卿跟老王像两个二傻子一样乾等著,等到天大亮等来宣旨太监。
这才动身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