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长青又抿了一口黄酒,拨弄着炉子里的柳木碳,木炭便滋滋滋的冒出火星:「乡试,县试相对简单,每个考生会分到一套装订好的卷子,共十张,一百道题,其中包括三十道经义,三十道律法,二十道算学,二十道书法!」
却是没想到科举居然还考书法,不过也是,古人对书法是极为看重的,若是字写的差,考官怕是连看答案的兴趣都没有。
「至于府试,先来一百道经义,律法,算学题,这是第一场,第二场考诗词歌赋,第三场考策论。」
每一场,都是一天。
到这里,难度便增加了。
别的不说,一百道经义,律法,算学题,要用毛笔写出全部答案,便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京式则是考两场,一场诗词歌赋,一场策论文章。」
「等到了殿试,那便是天子出题,所有考生依据这题目,写一篇策论,」
看似最为简单,却是压力最大的一场,没办法,作为监考老师的皇帝就坐在龙椅上盯着你呢。
亚历山大,不过如是。
「所以,这跟我有什幺关系?」
「年轻人就是没耐心,听我说完。」吕老又饮了一杯酒:「宁国的科考虽然复杂,但科考的试题嘛……年年岁岁也就是那几样。」
「律法题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案子,算学题无非就是将鸡兔同笼改成鸭子和羊,要幺就是大雁和水牛,最多变换几个数字……那些学子不需要精通律法和算学,只要记住固定的解题思路,就能交出一份相当不错的答卷。着实无趣的很,是以今年朝廷决定,给考卷上来几道特别一点的题目……」
「老夫我曾经在大理寺任职,后转入户部,赵公在刑部任职。」吕老瞥了一眼赵安泽:「是以,这制定律法,算学新题目的事情便落在我们两个身上了。」
「只是,我们走遍数个州府,可遇到的案件都大同小异,跟那些考题也没太大区别,倒是小友说的那张三,让我们两个眼睛一亮,就是不知小友那边,还有没有类似的奇葩一点的案子?」吕老笑眯眯的说着,就像发现了一个宝藏。
什幺叫奇葩?
就不能用一个好一点的词?
「至于崔家小子,整个宁国算学之上的造诣只怕无人能出其右。」
宋言明白了,这是让他当葛军啊。
「那如果我们参加科举,岂不是对其他读书人不公平?」宋言眨了眨眼睛。
赵安泽啧了一声:「你是赘婿,他是商人,读书人的科举跟你们有什幺关系?」
「不怕我们泄题吗?」宋言指了指旁边的崔世安:「我是肯定不会的,但我严重怀疑只要给的银子足够,莫说只是试题,崔兄便是将自己的姐姐卖了,都不带犹豫的。」
崔世安眼睛一瞪似是想要反驳,但认真思索了一下,便默认了宋言的说辞。
吕长青满脸和善:「这个也不用担心,宁国科举管理极为严格,敢泄题的人是有,不过他们都掉了脑袋。」
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