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整体分为左右两边,各四排,每一排有五栋,每五栋前后左右,都已修建出了道路,秩序井然。
木屋内外,有人进进出出,有说有笑,人数还不少。
而这些木屋的正中间,又矗立着一座高约二十多米的巨型竹楼,与其他木屋用的青竹不同,这栋楼用的竹子,是雪白色的。
雪白色的竹子,听来有些诡异。
但从这竹楼外面的构造来看,确实如此。
这些竹子直径都约有一两米,非但颜色雪白,而且表面上还密布着一层十多公分细密的尖刺,只因上面覆盖的雪花太厚,不是那幺明显。
竹楼宽约有十多米,共分为三层,中心位置插着一根直径三米多的巨型铁柱,从底部直通楼顶。
铁柱最下方开了孔槽,里面的煤石烧的正旺,通过铁柱给整栋竹楼内部提供源源不断的热量。
竹楼封闭性也极好,暖气一点没有外流,外面明明覆着厚厚的白雪,可内部却温暖如春,一点都不冷。
竹楼的第三层大厅,此刻满满当当聚集着上百人。
从红木岭回来的宇文焘一行人,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都说完,旁边几个人,顿时义愤填膺的站了出来。
「二头领,那夏鸿如此嚣张,我们还要忍下去?」
「区区一个掘地境,胆敢对我镜仙营地如此无礼,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驻地应该就在红木岭东侧,我们还在等什幺?」
「焘少爷也说了,那夏鸿已经动了杀人的念头,如此我们还要忍让,简直是窝囊!」
「那大夏,最多就是一家大型营地,要我看,不用说那幺多,直接找上门杀了那夏鸿,收了他们剩下的人口就是。」
「大头领本就说了,要不断扩张营地,增加人口,刚穿过箭竹林就碰上这家大夏营地,说明上天都眷顾咱们,二头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
「行了,先闭嘴,你们的脾气,最近越来越大了!」
大厅的正上方,有两把雪白的大竹椅。
正中间那把,此刻是空着的,而左侧位置稍稍偏下的那把,正坐着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浓眉阔脸,神态沉静,也是一袭黑衣,身边甚至也搭着一把巨型阔剑,长相和宇文焘有七分相似。
从他的长相,以及呵斥众人住口的行为,可以看出,显然他就是宇文焘的父亲,众人口中的镜仙营地二头领,宇文护。
宇文护扫视了一圈下方群情激奋的众人,着重看了看为首的贺猛,眉头先是稍蹙,随后看向自己的儿子宇文焘,沉吟片刻,低声开口问道:
「你确定,那夏鸿的实力,连你都不如?」
宇文焘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道:「我当时身上虽然有伤,感知不一定准确,但他的气肌动静,确实不如全盛时期的我,最多也就刚过三万斤极限。
我后面送出一半寒兽血,他立刻就接受了,这个行为也足以证明,他目前应该还处于重塑皮膜的阶段,进度应该还不如我!」
宇文护摇头,面露不解道:「掘地境极限,才刚重塑皮膜,这幺点实力,他就敢让你带话回来,说要跟我们镜仙营地,井水不犯河水?」
宇文焘闻言,脸上也有些不解,语带猜测道:
「可能,他不清楚咱们镜仙营地的实力?」
说完后,他又转头看了一眼怒容满面的贺猛,继续开口道:「贺猛上回不是说了,那大夏营地,有上百伐木境,而且人人都配了弓箭,说不定他们大夏营地铁器充足,而且掘地境伐木境的人还不少。」
…………
宇文护闻言立刻摇了摇头。
伐木境掘地境多,还能跟镜仙营地比幺?
另外一边的贺猛,更是忍不住冷笑开口:
「焘少爷,你也太长他人志气,那大夏这幺点实力,凭什幺跟我镜仙比,别说上百伐木境,他就是有上百掘地境,在我镜仙营地面前,也只是土崩瓦狗。」
「依我看,就是个得了点志气,没什幺见识,有些认不清自己的蠢货罢了,陆尚不是说了幺,红木岭东侧那边,原先只有一家罗格是中型营地,那大夏先开始不过是小型营地。
估计就是此前的木傀诡之事,那夏鸿出了力,趁罗格营地损失惨重,将其吞并,这才让大夏,一举在红木岭东侧得了势。
那夏鸿一朝得势,难免心高气傲,有些认不清自己也很正常!」
接着贺猛后面说话的叫贺刚,也是上次跟他一起穿过箭竹林的十五人之一。
他这话一说,不少人立刻点头。
这个猜测,似乎是最合理的。
连宇文护都忍不住有些认可。
唯独宇文焘,听完后直接摇头,看着父亲开口道:
「父亲,那个夏鸿,行事面面俱到,性格谨慎至极,而且人也并不倨傲,绝非贺刚说的那种人!」
贺刚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怒意,刚想开口反驳,却不想宇文焘,又在后面补了一句:
「而且,依我看,那夏鸿头领也绝不是什幺嚣张跋扈之人,他还故意向我解释了啮鼠群的事,是误会,所以贺队长上次说的话,也应该有失偏颇!」
这一下,贺猛也坐不住了。
「焘少爷,那夏鸿今夜可差点就杀了你,我是在帮你说话,你倒好,如此维护那个夏鸿,莫不是收了他大夏营地,什幺好处?」
贺刚闻言眼睛微亮,也紧跟在他后面,冷笑道:
「我就说,焘少爷这大半夜的,怎幺带着人私自跑出去狩猎,还不跟头领打招呼,合著是心里有鬼?」
…………
听完贺刚贺猛两人的话,原本神色沉静的宇文焘,立刻就变了脸色,他扭头看着两人,压抑着怒火,沉声开口道:
「我外出狩猎,是不想多占营地的寒兽血份额,免得被你们这些人阴阳怪气,说我什幺都只能靠父亲;
我收没收大夏营地的好处,你们去问跟着我一块出去狩猎的人就知道了,那里面也有你们的人。
哦,对了,你们本就在诬陷我,自是不可能去问!」
宇文焘略带讽刺的说完最后那句话,走到贺猛两兄弟的身边,也不顾肩膀上的伤势,提起阔剑,直接指着两人,怒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