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用虽然离京,但是有其他几人守着他的后路,不是能轻易图谋的。」
裴元却胸有成竹,「此事不难。既然平叛大军的监军不好直接图谋,那陆公公另外谋求监军就是了。」
陆訚皱眉,「什幺意思?」
裴元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后府都督同知白玉因为剿贼失利,已经进了锦衣卫大牢。」
陆訚想了一会儿,说道,「有这幺个人,应该是前两个月的事情。你的消息还挺灵通。」
裴元当然关注白玉了。
当初裴元获得武举头名的时候,这个后府都督同知白玉,还是保举人之一呢。
裴元偶尔在驿站停留查看邸报的时候,对当初那几个被谷大用拖下水的家伙很是关心。
这可都是自己能碰瓷的靠山。
裴元便分析道,「现在天子为霸州叛军的事情震怒不已,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后府都督同知白玉在军中人脉很广,如今虽然下狱治罪,但是只要有人肯出头保举他戴罪立功,不难营救出来。」
陆訚皱眉听着,也不多话。
裴元继续说道,「有道是『使功不如使过』,天子放出白玉,不会不给他机会的。白玉急于戴罪立功,也必然会动用各方人脉,尽快凑出一支兵马。」
裴元提示道,「如此一来,围剿叛军的,岂不是又多了一支额外的兵马?」
陆訚听到这里,眼睛猛然亮了起来。
他看着裴元,心中的一个念头也开始慢慢清晰了,「说下去。」
裴元道,「既然白玉是陆公公保举的,若是白玉再次兵败,陆公公是不是也要跟着问罪?那幺,陆公公是不是也该连带承担监督白玉的责任?」
陆訚这会儿已经完全想清楚了裴元的思路,心中不由暗道,妙啊!
裴元的这个谋划以释放白玉破局,等到白玉出现在战场,也就意味着又多出来一支不受前线谷大用指挥的兵马。
陆訚作为保举白玉的人,一旦白玉再次兵败,势必会被他牵连问罪,那幺在这种情况下,朝廷也必然会选择和白玉「同一根绳上的蚂蚱」陆訚作为监军。
这就相当于把这件事的性质,从「主动谋求」变为了「受到牵连」。
如此一来,那些张永、丘聚之流,自然起不了警戒之心。
说不定那些人看笑话还来不及,自然也不会想到陆訚这支偏师出现在战场的意义。
——这支白玉统领的偏师哪怕再弱小,也给了陆訚出场的资格,让陆訚成为了平叛战场上的第二个监军太监。
陆訚已经被裴元彻底挑起了心头那点念想。
战功啊!这可是战功!
没有战功的太监,总觉得少了点什幺。
陆訚干咽了下喉咙,又追问道,「据我所知,那都督同知白玉是草包一个,只凭这一支偏师,又能做成什幺?别到最后,取代不了谷大用,还要被白玉这废物牵连到。」
裴元听到这里,知道这是关键了。
他看着陆訚说道,「所以这才是我问公公能不能信任我的原因。只有公公能充分的信任我,按照我的筹划去做,才能凭藉微弱的偏师,在关键时候给霸州叛军致命一击。」
「到时候只要公公能在霸州叛军面前得到小胜,天子也必然会把希望放在公公身上,谷大用的监军之位,公公唾手可得!」
陆訚听着心情一时激荡,直接道,「讲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