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裴元选中的那茶楼,就开始冒起火头。
随着火光渐渐明亮,不少巡逻的差役都被吸引了过去,有些留人看守的店铺也被惊动。
周边邻居怕火势蔓延,都大呼小叫的出来帮着灭火。
街面上顿时闹出一阵喧嚷。
裴元摆摆手示意了下,几个锦衣卫快速的翻上墙头,随后抛下麻绳把麻袋拽上去,又用同样的法子,悄悄地把麻袋送入后衙院中。
程雷响和宋春娘则进去寻找翟德安的下落。
等到锦衣卫们把东西都弄了进去,裴元也跟着上墙,翻入了后院。
很快,程雷响提过来一个仆役。
那仆役似是值夜的,程雷响一手提着他,一手紧紧的捂着他的嘴巴。
那仆役一开始还在剧烈的挣扎,等到看到这边那幺多人悄悄摸进了知府后衙,立刻吓得不敢乱动了。
程雷响喝道,「敢乱叫就拧断你的脖子。」
说完,慢慢的松开了捂着那仆役的手。
程雷响刚才用的力量很大,月光下能看到那仆役的嘴脸上,乌青一片的指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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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吓得颤声声的说道,「各位大王,饶命啊。」
裴元示意了下,程雷响掏出腰牌给那仆役看了,口中低声威胁道,「锦衣卫办案,要查问伱们知府,他在哪里,还不从实招来?」
那仆役听了吓得心胆俱裂。
锦衣卫奸邪的名声谁没听过?
特别是对他们这些官宦人家来说,那可是盘旋在他们心中的死亡阴影啊。
那仆役抖抖瑟瑟的哭泣道,「我说、我说,不关我的事儿啊!」
等那仆役详细的说完,程雷响回想了下刚才摸进去探路的情况,回禀道,「大人,应该问题不大。」
「好。」裴元点头,瞧瞧地上那一麻袋一麻袋的那首级,又瞧了宋春娘一眼。
心道,那幺知情识趣的手儿,弄脏了也是可惜。
于是便看着宋春娘道,「你留下守着后路,顺便看着他,要是等会儿里面出了问题,你就把他砍死。」
宋春娘听了,看看故作严肃的裴元,再看看一脸无知的程雷响,心中有了些猜测。
她平静的应了一声。
等到和裴元对视的时候,颇有深意的给裴元丢了个媚眼,表示领情。
裴元装着糊涂,领着一众人等,悄悄的向后堂翟德安的住处摸去。
现在的官儿,讲究一个当官不修衙。
原因很简单,修衙门不是个小钱,若是花了公款修衙门,就容易给人造成一种喜爱享乐的印象。
而大明的官儿都是流官,今天在这里,明天可能就换了别处。
一个弄不好,说不定下一任的官员,一边舒坦的住着前任修的衙门,一边还得骂着前任贪图安逸、为官不仁。
在大家都不这幺干的前提下,自然没人愿意拿自己的名声去成全别人。
真有这笔闲钱,我自己揣兜里不好幺?
所以翟德安虽然贵为苏州知府,其实后衙也就那个样。
等进了翟德安所在的院子,几个锦衣卫利索的上前,向各个厢房中吹了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