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千户的特使面前,再做这些无用的沟通,只怕不但没什幺用处,还有可能激怒对方。
云不闲看到老子挪开目光,也猛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赶紧把目光低垂等着韩千户的特使问话。
杨舫并不多事,公事公办的问道,「你是何时在裴副千户身边做事的?」
云不闲如实答道,「之前在淮安的时候,卑职曾为裴千、裴副千户奔走。裴副千户赏功,让卑职做了小旗。」
说到这里,云不闲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因为卑职怠惰,惹来裴副千户不满,因此有些事情,卑职也只能避嫌。」
杨舫在来见云不闲之前,已经找人大致了解了下京中的情况。
见云不闲虽然说不的遮遮掩掩,但也没说假话,便放过不提,又问道,「那你是何时发现裴副千户有些异常的?」
云不闲答道,「有一次卑职与裴千户一起去见一个举子,见完那个举子出来后,卑职就见裴千户有些异常。卑职曾经学过一点旁门左道之术,所以察觉出不妥。」
杨舫示意云不闲暂停,仔细询问道,「那举子叫什幺名字?」
云不闲答道,「叫做田赋。
杨舫问道,「你知道他的住处?」
想起刚才云不闲说的,又改口问道,「还有谁知道那举子的住处?」
云不闲连忙道,「卑职的几个帮闲替卑职盯过一阵梢,也知道那举子的住处。」
杨舫问道,「他们人呢?」
云不闲说道,「都、都在外面。」
杨舫平静道,「叫进来。」
云不闲见杨舫这般盘问,心里没底,连忙去将那几个帮闲叫了进来。
他心中已经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弄成这样,就不给南京那边告密了。
杨舫询问了那几个帮闲几句,那几个帮闲不知轻重,都踊跃道,「小人们都知道那举子的住处。」
杨舫闻言,示意身旁一个武官道,「你去把那举子杀了。」
那武官闻言,立刻点了个帮闲,又叫了一队锦衣卫离去。
云不闲顿时有些慌乱起来,他连忙道,「杨总旗,此事不好鲁莽,裴、裴副千户似乎很看重那人,这些天又去了几次。若是贸然杀了,只怕不美,要不要把人追回来。」
杨舫听了神色不变,平静道,「这件事没什幺好说的,韩千户的亲口命令,就是『杀了』。」
云不闲额头的汗立刻冒了出来。
这几天裴元的一举一动都在云不闲的眼中,裴元分明是对田赋有极大的兴趣。
而且看裴元的一些反应,分明是对田赋的手段胸有成竹,有足够的反制。
如今的形势,已经不是他当初告密时的样子了。
若是事后说开,自己该怎幺交代?
云不闲赶紧苦劝道,「此事要不要问问裴副千户的意思?不然只怕他会生怒。」
杨舫听而不闻,继续问道,「你当时见裴副千户有异,为何没主动对裴副千户提起?」
云不闲的汗立刻下来了。
想起刚才这人的果决,云不闲浑身颤抖着,忍不住想看云唯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