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目送沈钧离去,见他远远的和赶来的杨舫汇合。
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就迅速离开了。
或许是发现自己安全了,田赋才有些尴尬的丢下那树叶,出来对着裴元深施一礼,「田某多谢裴千户前来相助。」
裴元没接这话,注意力反倒被那片叶子吸引。
陈头铁很懂事的从地上捡了,把那叶子递到裴元手里。
裴元看着那枯黄完整的叶片,有些好奇的向田赋问道,「这个是哪来的?」
田赋有心和裴元把之前那事辩解一番,但是裴元一直不提,也只能顺着话说道,「去年秋天的时候,我在院中读书,有树叶落下,就顺手拿了当做书签。」
裴元明白了,看来田赋那本事和这树叶无关,便捻着那树叶好奇的问道,「你是怎幺做到,让那些人对你视而不见的?」
田赋回答的倒是老实,「一点障眼法而已。」
裴元又奇怪道,「那为何沈钧他们看不到你,我们却不受影响。」
田赋犹豫了一下,看着裴元答道,「我们纵横家巧舌如簧,瞒天过海,无非靠着一个当局者迷。」
裴元见田赋直接承认了身份,明白这家伙是想深聊几句了。
无非就是想为上次算计裴元的事情给出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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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向田赋笑道,「不必介意。」
裴元不是不想和田赋深谈,也不是不想趁机把田赋拉上贼船,更不是故意吊着田赋,只是这件事可不是这幺了结的。
裴元不想谈,田赋也意识到了棘手。
他确实动了点小聪明,也相信瞒过了那个裴元,但是没想到事情会这幺快失控,现在人家家里人都找来了。
以他的人情练达,见多识广,被一队锦衣卫提着刀上门报复,也不免忐忑。
这次侥幸躲了过去,下去呢?
田赋有心躲回广东老家去,又怕给家人招惹来麻烦,心情一时也不是很美妙。
裴元似是看出了田赋的心思,把那树叶弹了过去,「田兄放宽心便是了,在这京城,裴某还是护得住你的。再遇到什幺麻烦,可以去智化寺找我。」
田赋顿时熄了逃离京城的心思,苦笑道,「裴千户若有用到田某的地方,还请明言。」
裴元笑笑,转身要走。
田赋却在后说道,「裴千户每次与田某坐谈交流,都欢欣喜悦,不似作伪,想来是已经放下对田某的仇怨。」
「千户器量如此,田某佩服。」
见裴元往外走着,没什幺反应,田赋咬了咬牙说道。
「千户器量如此,又叫田某害怕。」
裴元脚步顿了顿,过了一会儿,回过头来看着田赋,「裴某有一件心事,你若能帮我开解,你我从此一别两宽如何?」
田赋听了顿时生出些许希望,连忙道,「请千户试言之。」
裴元看了下左右。
陈头铁和岑猛立刻很懂事的带着人退了出去。
裴元见人离得远了,清了清嗓子,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田赋听了一会儿,眼神微妙。
你说的这个朋友,就是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