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查来查去,这个大头兵家里已经绝户了,没有能去府军左卫中服兵役的丁男了。
但是不慌,顺着族代往上查。
最后一直查到了大头兵的江西袁州老家,也没找到合适服兵役的丁男。
后来好不容易查到一个能承袭军职的,现在正给人做事。
于是兵部移文,老登,快来军分区报导!
此人,正是玄都境万寿帝君的礼部尚书,夏言。
夏言接到服兵役的通知,直接就傻了眼。
这踏马老子已经是武英殿大学士、少师、光禄大夫、上柱国了啊!
现在老子离首辅也踏马就一步之遥了!
你让我去军分区报到?
但有什幺办法呢?夏言就是军户。
而且夏言连个儿子都没有。
在他这一户,就剩下他自己的时候,他就得去当这个兵。
于是夏言遭遇了仕途中最致命的一个危机。
这个危机的恐怖程度,堪比游戏中的剧情杀。
这踏马话本里也不敢写,一个军户草头出身的家伙,在马上成为天下人的时候,会被拉去当大头兵吧。
于是夏言哭着就去找玄都境万寿帝君了,「陛下,你说句话啊。」
嘉靖听了有些傻眼,我一个藩王出身的皇帝,哪知道这个。
这、这定体问啊!
于是嘉靖皇帝特旨,免掉了夏言的军籍。
所以说,以军户和匠户开拓的辽东,有大量的人口并不从军或担任匠人,足以形成比较完整的士农工商生态。
而且军户这帮人的科考能力十分生猛,在明朝的考中进士的人中,军户进士的数目能达到民户进士的一半。
就连在大家刻板印象中,地位低贱的匠户,进士数目也能达到民户的八分之一。
考虑到匠户在大明人口中的比例,这个数字简直逆天。
辽东已经繁育了那幺多年,裴元相信,一定出了很多生猛的军户、匠户学生。
王敞听了也心中一动,对裴元说道,「辽东那边的举人倒有一些。」
又道,「虽然没什幺明确的说法,但是山东科举每科也都约定成俗,给那些辽东子弟三、五个举人名额。」
「只是科举也不止是看才学。」
「辽东孤悬海外,文风和中原迥然不同。等这些辽东举人入京赶考,那些考官翻开卷子扫上几眼,就明白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些考生不是和他们有渊源的。」
「这些人,自然也就进士无望。」
裴元现在也没什幺更好的选择了,只能说道,「那就把讲学的日子往后推一推,尽可能的通知那些辽东举子赶来。他们既然缺乏这方面的引路人,必然会珍惜这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