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令陈朗正和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说着话,听到那裴千户到了,目光一转,看向那太监。
陈朗也没想到镇守太监会在这个节骨眼赶过来。
作为文官体系的一员,他对这镇守太监自然不怎幺感冒,对这镇守太监刨根问底般的了解那几家的资产,更是嗤之以鼻。
陈朗对这太监的来意,也能大致猜到,知道这贪婪的秃鹫,八成是为了那大笔钱财而来。
但是正应了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对于这些肆无忌惮的锦衣卫,反倒是这些肆无忌惮的太监,用起手段来更加趁手。
既然如此,陈朗倒也乐得让这两帮人先来一出狗咬狗。
陈朗不无挑唆的向那太监拱手道,「毕公公,你看这?」
那姓毕的太监笑了笑,阴柔的说道,「咱家是来主持公道的,岂能容忍这小小的锦衣卫放肆?」
「你之前那般疾言厉色,实在是小看了咱家。」
陈朗脸色略有些不自在。
那姓毕的太监慢慢吩咐道,「让他先等一会儿,咱家还要和陈县令,好好了解下此事的始末。」
那衙役听了,连忙去衙前回报。
陈心坚听了皱眉,直接呵斥道,「既然是要了解此事的始末,为何不询问我们千户,要偏听那县令的话?」
「再说,我们千户已经到了衙前,这件事的是非曲直,也总要见了再说。难道陈县令和镇守太监还有什幺不能见人的密谋吗?」
那衙役哪回答的了这个,只知道讷讷而已。
陈心坚跟着裴元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已经养成骄横,当即对那衙役喝道,「再去问,就说我们千户也知道此事的始末,也想回禀镇守。」
那衙役两头为难,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再去回报。
衙役这一来,把陈心坚的那话回禀了,那姓毕的太监脸色立刻就难看了。
陈朗闻言,却默不作声心中暗爽。
半晌,那姓毕的太监拉长了脸说道,「不必管他,你也不必去回报了。」
那衙役听了大喜,如蒙大赦一般,赶紧在堂前站定,庆幸不用再过去面对那些凶人了。
堂中一时安静。
那姓毕的太监沉着脸,陈朗则是故意沉默着,把气氛弄得难堪。
或许是没见到衙役回禀,那衙前等着的锦衣卫忽然大叫道,「为何迟迟没有回应,莫非是有歹人挟持了山东镇守?」
堂中的陈朗和镇守太监一愣,正不知这是何用意。
接着就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穿着五品锦衣卫官服的高大武官,带着几个亲兵大步进来。
那脸色白净的太监见了不由大怒,当即呵斥道,「大胆!小小锦衣卫千户,竟然敢冲撞咱家,就连你们锦衣卫指挥使,见到咱家都毕恭毕敬。你算什幺东西?」
谁料那锦衣卫千户,脸上毫无惧色,平静的向他询问道,「你在宫里的后台是谁?」
「?」毕真对这问话,有些措不及防。
就见那锦衣卫千户盯着自己问道,「谷大用、丘聚、萧敬、陆訚?哪个说话好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