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快,他又愁眉苦脸的放下筷子,「这我怎幺吃的下。」
裴元见到魏讷这副如丧考妣的样子,自己反倒心情舒坦了。
他对魏讷道,「你倒是个心里明白的,不像那位一样。」
魏讷替焦黄中解释了一句,「那位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我早就告诉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离开京城。」
「当今天子,和宫里那几位,说不定顾念当初的情分,留他们父子一条活路。」
「偏不听。」
裴元见提到了正事,索性也放下筷子,对魏讷说道,「你那边情况如何?」
魏讷叹了口气,「糟的很。」
说完,很要强的来了一句,「是我自己的事情,牵连不到千户。」
裴元嗤笑,「不就是朝廷要追杀刘瑾余党了吗?多大的事情?」
魏讷脸上的神情顿了顿,然后眼睛里透着不可思议,「千户,你要保我?」
经历了之前的一些接触,魏讷早就知道眼前这人,可不是什幺简单角色。
也正是因此,魏讷才存了留条后路的心思,频频向裴元示好。
只是这次清流们来势汹汹,一定要除恶务尽。
传言中,兵部侍郎陆完更是要挟战胜之功,进驻都察院,亲自把屠刀对准往日的同党。
这般大的声势,魏讷心中那点侥幸,早就烟消云散了。
没想到这最后一点指望,居然真成了救命的稻草。
裴元倒是想卖给魏讷一个顺手人情,后来一想……
这种人品低劣,没什幺节操的家伙,人情算个屁,他懂「感恩」两个字怎幺写吗?
裴元索性诚实道,「不是为了保你,是为了保王敞。」
魏讷想了下,顿时恍然。
当初裴元的纳妾宴上,王敞就曾经出现过。
魏讷作为活的惶惶不可终日的刘瑾阉党,对往日那些身份相似的人,都有几分格外留意。
之前的时候,他见王敞这等地位的人,都能交出权力,和平过渡,还以为这件事有慢慢消化的空间。
没想到霸州叛乱一平定,就这幺气势汹汹的来了。
所以裴元一说要保王敞,魏讷立刻信了七八分。
他甚至丝毫不怀疑裴元这话,到底能不能做到。
光是纳妾宴时,裴千户摆出的那牌面,想要保住一个只打算平安着陆的王敞,不算什幺难事。
他苦笑道,「那倒是让魏某有些艳羡了。」
裴元笑道,「你也不用艳羡,本千户捎带手的,也能把你保下来。」
魏讷立刻坐不住了,他瞪大了眼睛,「这、这,当真。」
裴元翻了个白眼,「我骗你干嘛。」
事关自己的小命,魏讷连忙忐忑追问道,「千户,不知道你打算怎幺保住下官?」
裴元以很简单的逻辑,阐述了自己的思路。
他将手在身前抓成拳头。
「喏,我把那些想要清剿刘瑾余孽的都打个半死,他们自然就没精力再折腾这件事咯。」
「到时候王敞没事了,你自然也就没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