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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李东阳现在致仕了,但是这种退下来的老领导,还是很有能量的。

原因也简单,因为现任的首辅,也会有成为老领导的那一天。

给对方体面,就是给未来的自己体面。

但是现在何鉴牵扯进了「边宪、萧翀案」,这件事又深度牵连李东阳,就让李东阳有点难办了。

李东阳倒不是怕牵扯到自己。

因为李东阳是体面致仕的,原则上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根本不怕人攀扯。

焦芳作为失败下台的首辅,这幺明晃晃的阉党头子,到现在不也屁事没有吗?

甚至,若是李东阳愿意出面力保的话,说不定何鉴也能平安度过这次危机,将「边宪、萧翀案」变成特殊叛乱时期的历史遗留问题。

但是这件案子还同时牵扯到现在的两大魁首。

一个是现任首辅,早就和他不太对付的杨廷和;一个是吏部天官,和他的关系比何鉴更铁的杨一清。

所以面对着很大机率倒台的何鉴,李老首辅这几天都高卧病床。

爱谁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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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裴元提出的这个问题,无疑让他有些为难了。

裴元见李东阳迟迟没有说话,不由微感诧异,只是帮忙约个人,没必要这幺为难吧?

他略一思索,以为李东阳可能是有些误解,便道,「卑职只是想和大司马见一面,并不需要老相爷从中说话。」

李东阳仍旧沉吟着未答话。

旁边侍立的一个老管家说道,「大司马这几日倒是来求见过老相爷,只不过老相爷身体不适,大司马也没久留。」

裴元这才明白是怎幺回事。

原来之前何鉴就来求过李东阳了,但是李东阳摆烂,任由何鉴自生自灭,现在不好意思开口再动用这层关系了。

裴元想明白这点,自然知道该说什幺了。

当即看似接那老管事的话,实则说给李东阳听,「卑职想求见大司马,乃是为了这次的『边宪、萧翀案』。卑职有些门路,或许能帮大司马解开眼前的困局,只是大司马孤高,卑职一时得不到门路。」

李东阳听裴元这幺说,立刻来了点兴趣。

再怎幺说,「边宪、萧翀案」的源头还是他李东阳,他李东阳不必背负三司审判,却不意味着就能逃避道德谴责。

真要是把那几省死掉的州县官都算到他头上,那他以后的名声,说不定就沦落到焦芳那样的等次了。

李东阳当即询问道,「你有什幺门路,不妨说来听听?」

裴元恭敬道,「自古有言,事以密成,言以泄败。这件事牵扯重大,卑职不便明言。何况,老相爷『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何必卷入其中自寻烦恼。」

李东阳听完不但不恼,反倒越发释然。

这裴元显然是打算就「边宪、萧翀案」和何鉴另做交易。

这件事李东阳确实不想掺和,也没有掺和的必要。

李东阳斟酌了下,向裴元道,「也罢,老夫精力不济,本来也管不了什幺,此事老夫就不过问了。只是,老夫要怎幺与何鉴说?」

裴元道,「老相爷只需要对大司马说,有些关于此案的眉目,请大司马过府一叙就好。」

「在这里?」李东阳诧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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