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助愣了下,连忙改口,「对,就是你说的那幺回事。」
又追问道,「那张锐到底有何图谋?」
裴元看着夏助问道,「您是以夏指挥使的身份询问的吗?」
夏助皱眉,用力一拍桌子,呵斥道,「我在问你话,你在兜什幺圈子?」
裴元脸上刚才的那和煦的笑容,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
他阴冷的看着夏助,「你一个小小的指挥使,宫里的事情你配问吗?」
夏助闻言,脸色立刻涨红了,他猛地站起身来,大怒道,「你说什幺?裴元,你大胆!」
裴元回头转身便走,对等在门外的陈心坚道,「让他滚!」
「裴元!」夏助本就是二十来岁的年纪,仗着妹妹做了皇后,一直将自己视作张鹤龄第二,平时嚣张跋扈惯了,突然被人这幺羞辱,一时竟气的手脚都打哆嗦了,他指着裴元怒骂道,「你以为我收拾不了你吗?」
裴元脚步顿住,回头看了夏助一眼,像是咧开嘴的恶狼一样,阴狠的说道,「指挥使很了不起吗?你今天得罪我了,那我就要让你知道冒犯裴千户的代价。」
说完,便扬长而去。
陈心坚毫不客气的上前,对那庆阳伯长子驱赶道,「夏指挥使,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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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助愤怒的踢开面前的桌案,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陈心坚一直到看着夏助恨恨的离开智化寺,这才去回禀裴千户。
再见裴元的时候,正见裴元在自己公房里吃花生。
案上已经扒了不少花生壳,见到陈心坚进来,裴元把还没剥好的花生往前推了推。
陈心坚赶紧上前帮着裴千户剥花生。
他见裴元神色平淡,倒是一点也没意外,甚至还壮着胆子说了句,「千户刚才演的有点过。」
「有吗?」裴元伸手一张,陈心坚连忙把刚剥的花生递过去。
陈心坚有些不解的向裴元问道,「千户,那夏助如果真的是庆阳伯长子,那可就是当今皇后的哥哥。您这样得罪他,只怕会惹来不小的麻烦啊。」
裴元一边往嘴里丢着花生,一边对陈心坚说道,「你不知道前因后果,这里面水深着呢。」
说着,给陈心坚大致讲了讲厚照家的后宫风云。
用别人的秘密,向手下展示信任,进而拉拢人心,一向是裴元喜欢做的事情。
裴元甚至还大致提了提张锐的立场,以及张永在背后搞的小手段。
陈心坚听完,大致有些明白了,于是对裴元询问道,「这幺说,咱们是帮着太后那边的?所以,千户是担心被人知道咱们和夏家有来往?」
裴元摇头,「张鹤龄他们兄弟两个依靠大运河贩卖私盐,势力极大。无论咱们后期贩卖豆子,还是贩卖棉布、棉花,只要能够形成一定规模,就势必会和张家兄弟形成一定的交集。」
「这张家兄弟又不是什幺好东西,咱们要是给太后做狗,只怕到时候直接被一口气吞下去。」
「所以当初在夏皇后面前,我才故作迟疑,让夏皇后认为我是可以突破的一点,这才引来了夏助跑来相见。」
陈心坚听了裴元的解释,越发困惑了,「既然千户打算帮助夏家,何必对那夏助这般轻慢,如此岂不是要结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