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倒是客气的起身相送,被宁王世子识趣的劝止。
等宁王世子出了正堂,裴元却依旧走到门前,向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
李士实也过来,在旁问道,「千户,你觉得他怎幺样?」
裴元玩笑的说道,「你女婿?眼光不怎幺样嘛,不如选我。」
李士实揣起手,没接这话。
裴院又给出了一个略好些的评价,「看着马马虎虎。至少中规中矩。诸臣应该是满意的。」
李士实也笑了笑,「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说完,李士实回到了他的桌旁,将那奏疏拿起来塞入袖中,「我也该走了。」
裴元有点意外,「你就为了问这个?」
李士实却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想说什幺,又摇了摇头。
最后说了一句,「走了。」
李士实终究和旁人不同,裴元给了面子,一直送他去了中院的佛堂,接了宁王世子。
又送去门外。
等到李士实的马车辘辘而去,裴元看着,也是心有感触。
他轻声喃喃道。
「朱厚照是做好准备了,可别人还没做好准备呀。」
「你们,又做好准备了吗?」
裴元回去之后,提笔向焦芳写了一封书信,询问他对左都御史的位置感不感兴趣。
裴元个人估计是够呛的。
焦芳曾经作为内阁首辅,全力支持刘瑾和刘瑾的变法。
一直到刘瑾倒台前的几个月,焦芳才和刘瑾决裂,直接致仕跑路。
到现在为止,仍旧有不少朝臣不依不饶的要求追究焦芳的责任。
左都御史乃是风宪官,是朝廷道德楷模的象征。
就算裴元愿意给,也能帮着焦芳运作上去,但是就算以焦芳的脸皮之厚,恐怕也不敢坐这位置。
裴元这纯属闲来无事,逗老头玩儿。
第二天一早,裴元从睡梦中醒来。
正德八年了啊。
以裴元的身份地位,还不够资格去向天子朝贺。
裴元的本职官是属于南京的官儿。
他在北京城中连个直属的管理部门都没有。
理论上,他有朱厚照的特旨吩咐,又有锦衣卫持象牙腰牌的特殊身份,是可以随时求见朱厚照的。
但事实上。
只要没什幺正经事儿,以他这小卡拉米的身份和照子哥仍旧八竿子打不着。唯一能在业务上对他这锦衣卫进行指导的,居然是礼部的一些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