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发生了什幺,官军从昨天开始,突然转了性。
炮弹不要钱的往城墙上倾泻,地道一个接一个的挖。
投石机、冲城车等一系列攻城武器,都被敌人搬了出来。
如果不是忌惮守军的火炮,估摸着敌人还要堆土成山。
这种不惜代价的进攻,明显不符合官军的作风。
「将军,外面的官军来自福建,在以往的作战中,就数他们最喜欢划水。
现在突然变了样,应该是有高层官员,给他们施加了压力。
据我们搜集到的情报显示,此刻统师两广福建大军的是伪朝名将李牧。
此人治军森严,在军中威望非常高,不似那些文官好糊弄。
福建的官军,现在接受他的节制,多半不敢阳奉阴违。」
一旁的中年官员开口说道。
在投降白莲圣国前,他刚从主簿升迁为县丞,对大虞的官僚系统非常了解。
从上到下深入骨髓的腐败,侵蚀了军队的战斗力。
以文御武的制度,又限制了武将的临场发挥。
在这种背景下,武将们作战都是能混则混,奉行着无过便是功。
下面的士卒更是摸鱼高手,前面的攻城大战中,看起来大家都很忙,实际上都是在瞎忙活。
远远看去声势巨大,实际上都是象征性冲锋,根本没人肯拼命。
给守军带来的精神压力,远大于实战杀伤。
此时情况发生逆转,敌人真的尽全力攻城,守军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毕竟,留守赣州府的一共才五六千兵马,其中还有一部分兵力在下面的县城中。
敌军围城之后,下面的部队无法集结,府城中仅有三千兵马。
加上临时征召的青壮,就构成了守城的全部力量。
「那帮狗官真够混蛋的!
伪朝才给他们几个钱,至于这幺拼命幺。
段知府,现在城中守卫力量不足,守城物资匮乏,你可有妙策破敌?」
于大胆的命令口吻,让段圣德非常不满。
区区一镇守将军,就给对平级的文官吆五喝六,在大虞朝是难以想像的。
哪怕是最嚣张跋扈的武将,见了同级别的文官,也要放低姿态以示尊重。
普通武将遇上同级文官,更是需要见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除了在内心深处,不断安慰自己:「现在是打天下的时候,需要武夫们卖命。
等到天下太平,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其余的事情,他什幺都做不了。
真要是发生冲突,被对方逮着揍上一顿,也只能自认倒霉。
降臣在嫡系面前,始终都要矮上一头。
「于将军,守卫力量不足,就继续在城中招人。
只要是能够动的,管男女老幼,都可以征召过去守城,
就算体力不支,也可以充当人质。
如果有人畏敌不前,那就直接烹了他们全家,充当搞赏三军的肉食。
守城物资不足,那就直接拆房子。
段圣德当即出起了主意,丝毫没有注意一众将领脸色的变化。
「段大人,你不该叫段圣德,我看还是改名叫段缺德吧!」
一名年轻将领忍不住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