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镇闹的那幺凶,皇帝都能忍,何况一份奏折。
「你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陛下若是知道了,怕是会被你们叔侄气死。
不过闹一闹也好,让大家把在心里的怨气出了,免得后面惹出大乱子来。」
景国良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勋贵集团得罪皇帝成为了定局,既然无法扭转,索性就懒得理会。
大虞朝最近几任皇帝都不长命,永宁帝上位之后,苍老速度肉眼可见。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估摸着过上十几年,大虞朝又会换皇帝。
到时候新君上位,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倘若永宁帝死咬着勋贵系不放,提前让太子上位,也不是没法操作。
大虞朝落水的皇帝多了,再增加一个,也不是没有可能。
记恨永宁帝的人多得去了,无需亲自出手,只要宫中侍卫消极怠工点儿,就能达到目的。
勤王大军的覆灭,改变了大虞的政治格局。
永宁惨案的爆发,更是激化了各方矛盾。
现在的争斗,实质上是互相试探底线,比拼的是耐心。
哪个利益集团率先做出让步,哪个利益集团就要拿出自已的蛋糕给别人分。
自大虞建立以来,一直都是勋贵武将在退让,直到白莲教叛乱爆发才翻身。
迫于局势需要,文官集团被迫做出让步。
战争结束之后,士大夫们就受不了啦,不想继续遵守之前的约定。
偏偏此时勋贵系,把持住了东南各省的军政大权,不是一句话就能收回去的。
长城防线崩溃是文官发起进攻的导火索,更多还是勋贵系给文官造成的压力太大。
谁也无法想到,一群武夫主持地方政务,活儿干的居然比他们还漂亮。
地方局势稳定,财政收入翻倍增长。
这幺亮眼的政绩,放在文官身上,早就吹上了天。
搁在竞争对手身上,自然要拼命抹黑,不然他们在朝堂的立足根基就没了。
勋贵们的反击,打了文官一个措手不及。
在事情发生前,谁也无法想像,勋贵和外戚敢玩的那幺过分。
在预想中,顶多也就挨一顿揍。
赖耀华出言挑畔,就是心中认定了,勋贵不敢把他怎幺样。
用一顿揍,换取入阁的资本一一值!
可惜他们忽略了,除了利益纷争,还掺杂着血海深仇。
普通勋贵外戚,不敢对他下死手,但死了儿子的父亲敢。
当第一名文官被打死,局势就彻底失控局势发展到那一步,弄死一名文官,和弄死一群文官,没有本质区别。
无论是否自愿,勋贵外戚们都被动抱团,给他们来了一波狠的。
京中勋贵干了一票大的,心中的怨气发泄的七七八八。
军中的勋贵将领没有亲身参与,肚子里的火,依旧没有释放出去。
现在到了他们表演的时候,顺带还能给文官和皇帝施加压力,在后续的谈判中争取主动权。
「景兄,这话可就过了。
陛下的身体,可不是我们气坏的。
要追究责任,那也是文官们的锅。
细数一下,自陛下继位以来,文官发起的逼宫行动,足足有七次之多。
平均下来一年一次,都快要成为文官的日常活动。
相比之下,我们可就安分多了,这幺多年才闹第一次。」
李原面不改色的说道。
勋贵集团发起的逼宫,确实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