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那帮同僚,实在是太不要脸。
明明他们才是负责人,居然把锅往下甩。
「师爷,可有对策,解决眼下的麻烦?」
见自家师爷闲庭自若,温思远急忙询问道。
虽然在朝堂上,他也有一些根基,但绝不是参与这种要命之事的理由。
这帮藩国过来告状,手中没有证据还好,万一有确凿的证据,那就完子啦!
不上报朝廷,御史言官饶不了他。
把证据上报朝廷,又会得罪死汉水侯。
「大人,眼前这些人他们只是自称番邦使臣,不代表他们就是真的番邦使臣。
涉及到番邦事务,不可不慎重。
当派人核实其身份后,再按规定安排接待事宜。
尤其是其中有人,还自称是番邦国王,更是要严加审核其身份。
按照《藩国管理条例》,凡藩国之君更替,必须获得我大虞皇帝的册封。」
王师爷笑呵呵的回答道。
在官场上混,想要不粘锅,就必须熟悉规则。
安南都护府在南洋用兵,那幺大的动静,根本不可能保密。
甚至在出兵之前,李牧还给朝廷递了一份出兵奏折,
当时局势一片大好,朝廷诸公也对南洋一众藩国最近这些年的怠慢很是不满,正想给他们一个教训。
顺水推舟之下,批准了安南都护府出兵,
本以为只是收回旧港宣慰司,顺便敲打一下南洋一众藩国。
万万没有想到,大家认知中的旧港宣慰司,同汉水侯认为的旧港宣慰司不是一个概念。
安南都护府递交的地图上,把大片土地都圈了进去,其中包括一些被灭的藩国。
在朝堂上,还引发了一场风波。
怎奈前面的皇帝和涉事官员,为了减轻丢城失地的责任,故意弄丢了历史资料丢失。
一些世家大族倒是有记录,甚至收藏了当时的地图,可那终归不是官方资料。
因为国人喜欢夹带私货的缘故,各家记录的资料,并不完全相同。
存在争议的史料,自然无法充当证据,否定李牧版旧港宣慰司地图有误。
开疆扩土终归是好事,没必要太过较真。
既然没有苦主闹事,自然被朝廷默认了下来。
尘埃落定了,现在又蹦出苦主来告状,明显是要捅破天。
烫手的山芋,谁接谁倒霉。
礼部把锅甩下来,鸿胪寺不想接,那就必须利用规则把锅扔出去。
「师爷说的不错,涉及到番邦事务,必须要好好查查,可不能让小人给蒙蔽了!」
温思远心领神会的说道。
藩国君主没有接受大虞的册封,那就是非法上位,鸿胪寺肯定不能承认藩王的身份。
其他使团,也要严格审核国书那些国书上落款君主,同鸿胪寺记录有出入的,一律视为身份造假。
纵使没查出问题,也得给找出问题来。
认定不了身份,鸿胪寺就无需接待。
这些藩国使团想告状,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反正他这位鸿胪寺卿肯定不受理。
「上差,我们本就是番国使臣,国书就能证明身份啊!」
中年男子颤颤巍巍的说道。
大虞官府的门难进,他算是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