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断漕运,他们想干什么?”
姜书翰厉声质问道。
面对边军南下,江南士绅拿出了终极大招,企图用中断漕运逼迫朝廷让步。
“首辅,大运河已经持续二十年,没有进行大规模清淤,河床上堆积了大量的淤泥,已经严重影响船舶通航。
此时进行清淤,也是迫不得已。”
工部尚书乐向松急忙解释道。
中断漕运这种极端玩法,可以悄悄的做,但是绝不能说出来。
无论在哪个朝代,地方逼宫中央都是犯忌讳的事情。
看破不说破,这是最基本的政治智慧。
“乐尚书,就算是河床清淤,也得有个过程。
完全可以分时段进行,没必要封闭运河。
京师需要南方来的漕粮,若是让外界知道运河中断,北方物价还不得飞到天上去!
为了北方的稳定,无论如何漕运都不能中断。”
次辅白季临率先发难道。
抗税运动只是江南的士绅逃税,可漕运一旦中断,四川、湖广的钱粮一样运不到北方。
本来北方大地就缺粮,江南士绅再给搞上这一手,摆明就是不想让朝廷好过。
丧失了南方各省的钱粮支持,不光朝廷的财政要崩溃,北方的经济也会一并被拉爆。
面对内阁的压力,乐向松也是压力山大。
中断漕运,可不是他的主意。
事实上,在漕运中断之前,他都不知道此事。
发生这种变故,主要是江南书院惨案惹得祸。
死了那么多士子,被问斩的居然全部都是反贼,自然无法让江南士绅满意。
可朝廷这边同样委屈,案发之后南京六部就做出了处理。
按照大虞律,知府衙门和巡抚衙门中一大帮相关责任人,都受到了降职处理。
下面的吏员,更是被严肃处理。
一大堆吏员惨遭革职,许多人还挨了一顿板子,负责巡街的更是被流放岭南。
就连南京兵部尚书,也因为守备军救援不及时,受到了朝廷的斥责。
官场自有其规矩,能够做到这一步,朝廷已经给足了江南士绅的面子。
类似的失职行为,在江南籍官员身上,又不是没有出现过。
朝廷之前的处理,还没这么严重。
如此按照江南士绅的意思,直接把责任人拉出去砍了,那就要重塑官场玩法。
双标玩法,肯定是朝中各派无法接受的。
不过现在江南士绅是受害者,尤其是那些死了族人的,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偏偏案子刚结束,朝廷又开始强行催缴税款,更是火上浇油。
赌气的最终结果,就是反噬到了漕运上。
想要保障漕运畅通有困难,想要制造麻烦,却非常的简单。
河床清淤是文明的,如果双方谈不妥,还能直接玩一波河中沉船。
“次辅,运河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可事情已经发生了。
就算朝廷下令强行通航,如果江南的问题迟迟无法解决,后续怕是还会出问题。”
乐向松面无表情的说道。
保障运河畅通,那是漕运总督的责任。
工部负责疏通河道、兴修堤坝,但主要是统筹工作,具体的落实还在地方上。
他既没办法说服江南士绅罢手,又扛不住内阁的压力,索性就把问题摆到明面上。
“吕尚书,漕运涉及到钱粮运输,户部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