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让我们户部,上哪儿去弄钱啊!”
吕凌风双手一摊说道。
哪怕尽可能高估,江南抗税运动带来的影响,最终结果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仅仅只是晚来几个月,脆弱的大虞财政,就被干破产。
不光普通百姓的日子难熬,一众清水衙门中下层官员的年,一样过不下去。
在朝为官,还要向家中伸手,也算是变相的付费上班。
如果只是也就罢了,大虞官员的俸禄虽然少,但各项福利待遇却非常优厚。
中了进士,就有2000亩的免税田。
京中的七品小官,都有3000亩免税田。
官职品级越高,能够拥有的免税田也就越多。
官员免税田亩数量,最高上限是一万亩。
尽管名义上,朝廷的优免制度,仅限于徭役和部分赋税。
可实践操作中,地方衙门都不会上门去征收官员家土地的税,一应负担全部都转嫁给了自耕农。
哪怕家中没地,也会有乡邻带着土地投靠。
只要做过一任大虞的官,就很少有穷的。
这些优免制度,带来的收入,仅仅只是官员财源的一小部分。
在职期间的各种孝敬,才是收入的大头。
如果擅长经营的话,发家致富只需要一代人。
本来这套模式运营好好的,但架不住天灾人祸不断。
再多的免税田,也得要田里有产出才行。
经营产业,同样需要赶上好时候。
在百业凋零的时代,大部分买卖都得赔钱。
局势恶化到现在这一步,北方地区的中小士绅地主,一样到了破产边缘。
没有了这些隐性福利收入,指着俸禄过日子的清水衙门官员,自然无法容忍朝廷欠饷。
“不光是京官的俸禄,京营和边军也在闹饷。
如果迟迟得不到解决,怕是会出大事!”
镇东侯神色凝重的说道。
最近这些日子,为了安抚军心,搞得他是精疲力尽。
嘴上说的再好听,也架不住肚子挨饿。
不说是吃上大米白面,好歹搞一些粗粮,让大家度日。
受此朝廷欠饷的影响,京中甚至出现了成建制的部队逃亡。
很多时候,登船离开了,消息才会上报。
能出现这样的局面,自然是军中同僚在帮忙遮掩。
朝廷发放的钱粮有限,减少一些士卒,大家还能多吃上一口。
收到消息后,都督府跑去和汉水侯府扯皮,那也于事无补。
移民船一旦出港,就不可能调头回来。
想要追究逃兵的罪名,朝廷要派人去南洋地区,一个岛一个岛的搜寻。
大虞朝缺的是钱粮,又不缺士兵,犯不着这么折腾。
京营尚且如此,边军逃亡的数量更多。
朝廷钱粮供应不及时,士卒们也要活命,前线将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不是朝廷发放的钱粮,根本养不活手下的士卒,勋贵少壮派将领也不会那么急切的想搞事。
“侯爷,您说的这些,下官都清楚。
可是户部没钱啊!
今年的秋税,都到了这个时候,入库的还不足十分之一二。
这些钱粮,都没在户部过夜,就被划拨了出去。
东挪西凑,也得有地方挪才行!”
吕凌风哭丧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