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张府二公子欺压民女,弄出人命。然后请孙县令帮忙遮掩。」
谢明臣不明白了:「潘爷爷,既然如此简单,那你们为何不替晚棠堂妹……」
「哎呀。」潘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们这些小辈,看问题太浅。这件事情里面,案件本身,其实是最不重要的。」
「人命关天,竟是最不重要的?」谢明臣吃惊道。
潘格当即反问:「一个民女的命,值多少钱?」
暗处。
谢晚棠听到潘格的话,默默握紧拳头。
什幺叫一个民女的命值多少钱?
我等五姓是人,巧巧的姑姑,难道不是人吗?
那一边,谢明臣面对潘格的反问,说不出话来。他不像谢晚棠那幺感性,有理想。他生活在京城,确实见过许多不平事。有些时候,权贵都得低头,更别说什幺民女了。
潘格的话虽然难听,但是没错。现实如此。
潘格继续说:
「这件事的关节点,是贵妃娘娘的态度。咱们那位娘娘,若想让张家死,那你爷爷二话不说,第一个替你堂妹出头。
「但是,现在的朝廷是什幺情形?娘娘与魏党相持不下,张家恰巧刚立大功。你这时候去找张家的错处,不是让娘娘不痛快吗?那你让娘娘不痛快,她一发火,朝野震动,你们谢家如何自处?
「要老夫说,你爷爷做的已经够可以的了。既稳住了大局,又避免你堂妹寒心。这件事只能往下拖,也许拖着拖着,那群四处咬人的魏党嗅到了血腥味,把张家咬死了也说不准。总而言之,倒张之事,只能魏党做,你们不能做。
「不过魏党嘛,你们也是懂的,平冤是假,攀咬我等才是真相。道貌岸然,想着名利双收,最是可恶。
「你那主脉来的堂妹,从小被她爷爷宠着,年纪轻,不知道世事艰险,可以理解。反正谢家这棵大树,还有一群老东西顶着。她不知轻重,问题不大。你谢明臣,多看多学,或许不一定有出息,但能活的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