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敌人动机不明,身份不明,咱们怎幺应对?」
李安邦沉思一会儿,道:「我记得你妹妹此时人在京城吧?」
「妹妹?」李继业恍然道:「父亲是说李云依?」
「不错。相比外人,你妹妹总还靠得住一些。至少她是李家的人,而且完全不知道当年平宁县主之事。」
李继业深以为是地点头。
李安邦继续说:「当年为防京城意外,家里特地从北方牧人手里,花大钱购买了几只训养的巡鹰。此鹰夜行千里,可将书信一日送达京城。为父写封信给你丙祥族叔,由他将信转送给张权。」
「爹不是说,张权可能是威胁我们的人吗?怎幺反而要送信给他?」
「正因如此,所以才要试他一试。若将他试出来,此事便好办多了。张权不就是想要钱嘛,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不算问题。可若不是他,那才是真麻烦了。」
李安邦顿了顿,道:「我将收到县主信件之事,全须全尾告诉张权,并让他去找贵女商议,与贵女携手找出写此信的幕后之人。如果他行事坦荡,尽心尽责,甚至找到了真凶,便说明此事与他无关。如果他不去麻烦贵女,便说明内心有鬼。」
李继业道:「爹,可我们怎幺知道,张权会不会去找李云依?」
「自然要去京城亲眼看看。」
「我们要去京城?」
李安邦阴一笑:「当然要去。平宁县主在信中约你旧地相见,咱们岂有不去之理?此事无论是谁在作梗,咱们都得亲手了结。」
京城,张府。
张权刚刚用完早膳,正欲散步消食。
忽然听见郑长顺急匆匆地跑过来。
「老爷,有李家急信!」
「李家急信?」
「不错,老爷,据说是用巡鹰夜行千里送来的。」
「巡鹰?」
张权瞳孔一缩。
他自然知道李家巡鹰的大名,这东西是用来传递重大变故的,传说李家请人两地练鹰,来回数年才让巡鹰认路。寻常小事,根本不值得动用巡鹰。
张权匆忙打开信件。
信上的第一句话,无异于当头棒喝。
「有人假借平宁县主手笔,致信于我」
平宁县主乃是禾丰郡王的嫡女,当时「失踪」,闹得满城风雨。
此事涉及皇族宗室,如若平宁县主的尸首被人找到,再经过潜龙观国运洗涤,确认皇族身份,
加上刑讯司件作技术验出死亡时间经过这几道流程,哪怕平宁死亡五年,也一样能确认出她的身份。
到了那时,李家还有他们张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张权连忙向下看去,一个字也不敢错漏。
「张家姑父在京城人脉众多,权势深厚,且与我们共同经历那件事我父子二人想请张家姑父代理此事.姑父若有不便,可以请求我侄女李云依帮助—此事涉及我两家前途,请姑父与我侄女相商,万不能大意。我父子二人不日进京,有劳姑父操心劳力。」
郑长顺看着张权面色阴晴变化,不由得小声道:「老爷,您——"
「看看。」
张权将信件交到郑长顺手里,
郑长顺打眼一看,面色煞白。
有人用平宁县主的名义写信,就说明此人已经注意到当年的案子。
「老爷.这—这我们如何是好?」
张权额头冷汗直冒,他在院中来回走了几趟,终于冷静下来。
「此人先寄信件,而没有报官,便说明两件事。要幺此人手里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足以将我等与李家按死。要幺此人不想闹大,想与我等谈判,索要好处。总而言之,取纸笔来,老夫要写拜帖,亲自拜访李家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