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邦眉头深皱,当场训斥道:「慌里慌张,成何体统!哪有半点嫡子的稳重!」
李家第三代「不太行」的传言,其实并非空穴来风。
单看李继业的作为和表现,很难对李家第三代的嫡子抱有什幺信心。
不过好在家大业大,第二代目前正值壮年,第三代还有许多年的成长时间。不少人青年时走弯路,到了中年反而大器晚成,崭露头角。李家第三代,未必没有这样的人物。
实在不行,再生孩子,重开新号也为时不晚。
再不济,还有抛弃脸面,靠贵女招婿的绝招。
之前五姓落魄的时候,没少用这招招揽人才,保留火种,重铸辉煌。
贵女的存在,便是千年门阀最后的底牌和最大的底蕴。
「爹!不好了爹!京城有信过来!」
李继业神色惊恐,心有余悸。
「浮躁!」
李安邦一挥长袖:「咱们人在陇右,京城的天就是塌下来,也有你爷爷和贵妃娘娘顶着,砸不到你的头上!」
「爹,我说不清楚,你跟我过来便是!」
「带路。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什幺把你吓成这副德行!」
李安邦随李继业一路赶到书房。
「爹,这是兰昭寄过来的信!兰昭没死!」
「兰昭?她是谁?」
李安邦接过信件翻看起来。
李继业急忙解释道:「爹,难道忘了?项兰昭!她就是平宁县主!」
「平宁县主」四个在李安邦脑海中轰然炸开。
此女执的性格,李安邦现在仍然记忆犹新。
说什幺为了一个丫鬟,找他们李家算帐—
拙劣的借口,不过是想「胁子自重」,在五姓谈判的关口,用李继业的把柄,多从李家讹些利益罢了。
「你说这是谁的信?」
李安邦又问了一遍。
「平宁县主,这是平宁从京城寄过来的!」
「不可能!」
李安邦神色激动,斩钉截铁:「平宁县主是我亲手—总而言之,她必然已经死了。绝无活着的可能。」
李继业看向中年人:「父亲,那这封信,到底是———"
李安邦负手步,片刻后道:「有人想拿平宁县主的事情做文章。动这心思的,要幺是当年知晓此事的人,要幺是后来意外查出此事的。」
「父亲,莫非怀疑张权?」
「不无可能。几个月前,张家因为兵甲失窃的案子,一不振。多年家底全填了窟窿。张权重提此事,问我们要点好处,合情合理。」
李继业思索道:「可是父亲,张家不是咱们李家的人吗?他妻子还是爷爷的堂妹。他敢噬主?」
李安邦经过大风大浪,此时的神情,比李继业稳重太多。
「兔子急了还咬人,张权动手,可能性不小。不过,也不能排除是旁人从中作梗。」
在李安邦的提示下,李继业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