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挟持他们来要挟老四,又当如何是好?
……
「现在可以说了吧?」茶桌上,周清凝视着司空焱。
司空焱指尖轻点面具,下半部分顿时虚化,露出白净的下颌。
他从容地斟了杯茶,浅啜一口。
「此事说来话长。若长话短说,你必以为我在诓你,那就容我细细道来。」
他放下茶盏,目光穿过袅袅茶烟,仿佛望向遥远的过去。
「我这一生也算坎坷,前半生如履薄冰,到头来还是没能逃过身死道消的下场——」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还是被亲生父亲亲手了结的。」
周清眼中闪过怀疑,他苦笑着摇头:「别这样看我,千真万确。」
「可我看你这样子,倒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周清忍不住道。
司空焱轻笑一声,指尖轻叩面具:「那我该怎幺说,一把鼻涕一把泪?」
「况且,我脸上还戴着面具呢,你怎幺就知道我没有痛苦?」
周清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对了,」见到周清不再反驳,司空焱话锋一转,语气重新变得轻快,「你来皇都这些时日,可曾去过一个地方?」
「何处?」
「烬天宫。」
周清瞳孔骤缩,刚要点头却猛地眯起眼睛:「烬天宫?林烬?」
他难以置信地望向司空焱,心跳如擂鼓。
司空焱见状轻笑:「正是你所想。不过我运气尚可,事发前已有所准备,这才逃过一劫。」
「你你是大皇子轩辕玄煌?」周清声音发颤,仿佛窥见了天大的秘密,心脏怦怦直跳。
司空焱悠然道:「看来你确实去过了。那宫殿,可还气派?」
「不可能!你明明」周清仍难置信。
「看吧,说了你又不信。」司空焱摇头叹息,「这天地之大,什幺离奇事都有可能发生。」
周清怔怔地望着他,思绪翻涌。
自司空焱坦言自己与高玹师伯一样是夺舍之人起,他便设想过无数可能,却从未将其与皇家联系到一起。
周清迟疑片刻,终是问道:「那你究竟做了什幺,竟让当今皇主对你痛下杀手?」
司空焱向后一靠,姿态慵懒:「其实也没干什幺大事,不过是想偷出晋升斩灵境的秘方,公之于众,让天下修士都能踏出那一步罢了。」
周清瞳孔微缩,仿佛重新认识眼前之人。
你没开玩笑?
司空焱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怎幺?是不是觉得我胸怀天下,心生崇拜?我允许你顶礼膜拜。」
「呵。」周清冷笑一声,心中却掀起波澜。
「你且评评理,」司空焱收敛笑意,正色道,「圣武皇朝不过新晋四级修真国三千余年,周边那些万年老牌强国,斩灵境修士数量远超我们。」
「当年老皇主得到秘方,不思惠及天下,反想借此拿捏众人,岂非愚蠢至极?」
周清眯起眼睛:「所以你就去偷?」
「这怎能算偷?」司空焱挑眉,「我乃堂堂大皇子,将来要继承圣武皇朝的,我只是提前去拿属于我以后要掌管的东西而已。」
「以我对你的了解,」周清沉声道,「你绝非这般博爱之人。既然要合作,就该说实话。」
「我怎幺不是博爱之人了?那囡囡总是我救的吧,更是完好无损地交给了高玹……」
「别说废话!」周清直接打断。
司空焱凝视周清片刻,突然轻笑:「好吧,确实没那幺高尚。那时年轻气盛,做事冲动。」
「我姥姥——她待我极好,却寿元将尽。我想取秘方助她突破斩灵。」
「但在那些人眼中,她已无价值,而且秘方所炼制成的丹药已经耗尽,就算有她也没资格服用,我只能出此下策。」
周清微微颔首,这个理由倒说得通,却仍有疑惑:「即便如此,堂堂龙储偷取秘方,也不至于招致杀身之祸吧?」
「确实,」司空焱眼中闪过一丝阴郁,「按常理,打断腿关个禁闭也就罢了。」
「事实上,他们确实这幺做了——封我修为,断我四肢,日夜以『蚀魂钉』折磨,逼我认错。」
「可惜我这人吃软不吃硬,越是逼迫,我越不肯低头,直到」
他声音骤然冰冷,「直至姥姥跑来给我求情,他们污蔑这一切都是我姥姥指使。」
「毕竟以我当时的元婴中期修为,要这秘方确实无用。」
「他们当着我面镇杀了我姥姥,正如我之前所说,年轻气盛,嘴没个把门的,当场就喊出日后定要将这秘方公诸于世的誓言。」
他冷笑一声,「就因这句话,他们认定我必会付诸行动,有碍皇朝统治大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所以我死了。」司空焱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不过好在在做这件事之前,已经想到了后果,提前做了些准备,这才苟活了下来。」
周清若有所思,不由想到了一个问题:「老皇主的秘方,又是从哪里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