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追踪也没能奏效。」布鲁斯从控制台前擡头，指尖在全息投影上快速滑动，数十个基于超人生物「科学」所投射出的监控画面同时闪烁「信号丢失「的警告。他若有所思，在控制台上又进行了一番操作。
「不是隐形，力场波动显示，她们可能已经离开了这个宇宙。」布鲁斯·韦恩话音落下，也是停止了无意义的探查。
现有的蝙蝠科技还是有些不够用。
「克拉克，你该想办法让自己的眼睛再进化一下了。」布鲁斯·韦恩深知，短时间内想要提升自己的蝙蝠科技有些麻烦。
最好的办法就是督促，提醒超人赶紧进化。就像是超人把蝙蝠侠当成自己的外置大脑，超人又何尝不是蝙蝠侠的蝙蝠科技的一部分？
还是那句话，知己好友，或许就是这个样子。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布鲁斯面不改色，盗用了伊恩的名人名言，「你既然能看到维度夹缝，就该还可以看到更远，比如看到所有多元宇宙，甚至看到多元宇宙之外，看到伊恩所在漫画里画下的那个虚构宇宙。」
「那样，我会承认你是真正的超人。」
蝙蝠侠用自己的超绝气泡音鞭策着克拉克。
「……」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那张严肃认真的的脸，忽然有种想把氪石塞进他喉咙里的冲动，好在他现在的酒已经是醒的非常彻底。
酒味都没了。
想要假装喝醉都缺那幺一点契机。
「不要再伊言伊语了，当务之急，是查出那个女人的身份。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像是一个『好人』。」
蝙蝠洞内，红蓝相间的披风垂落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与蝙蝠标志的阴影交错。克拉克·肯特站在控制台前眉头紧锁。
眼神再次停留向刚才那片「消失的维度」方向。
「如果相信直觉有用，那这个世界也就不需要调查、分析、研究、推理这些东西了。」布鲁斯·韦恩站在终端前，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他头也不擡的对克拉克的直觉表达了不信任。也正常，蝙蝠侠只相信自己的蝙蝠直觉。
「那你有什幺看法？」
克拉克转头看向了布鲁斯·韦恩。
「想要获得答案，你得让我看看你的脑子。」闻言，布鲁斯再次停下操作，缓缓转身，目光如探针般锁定克拉克。
「又藉机研究我是吧？」克拉克叹气，但还是认命地站了起来，他的超绝视野已经让他从坐着的位置看到了蝙蝠侠已经调度出了某台仪器。
这意味着对方压根就不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
「伊恩一直吹捧的肯特家超级智慧，名不虚传。」布鲁斯稍微给了点情绪价值，然后带克拉克走向角落一台崭新显露，之前克拉克从未见过的仪器——机器外形像一把金属椅，顶部连接着复杂的神经接驳头盔，布满闪烁的量子节点。
「你什幺时候造的这东西？」克拉克坐上了那台看起来像是从科幻电影里搬出来的仪器，任由布鲁斯为他戴上头盔。不过，头盔扣下的瞬间，他还是忍不住发出了询问，「之前探测巴里梦境的时候你就意识到了有一天需要探测我的记忆和梦境？」
不得不说，活了这幺多年，超人还是那个天真的少年。只见，闻言，布鲁斯的手指在接线端停顿了一瞬。
「克拉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他擡起头，答非所问，面罩下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中显得格外深邃。
克拉克一愣，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你把我打的那幺惨，我当然不可能忘记。」他用死亡凝视看向了尴尬的蝙蝠侠，蝙蝠侠连忙摇头说不是这一次。
他引导克拉克去回忆，克拉克也是终于恍然大悟。
「哦，对了如果说是非正式的第一次见面，我也记得是在一艘游轮上面吧。我当时在度假，被安排在了和你同一艘游轮的同一房间，现在想一想，那或许不是巧合。」克拉克这幺多年其实也不算白活。
在动用超级大脑这块儿终究还是有那幺一些长进。
「是啊，那距今已经很多年了。」布鲁斯·韦恩用感慨无比的声音开口回应，他继续开始对仪器的排线进行调整。
「所以，就是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建立了这些针对我的仪器？」克拉克若有所思，用无语的语气开口进行了追问。
「不。」
布鲁斯·韦恩却是摇头。
「是在比那稍微早一点之前……大概你还在上大学的时候。」蝙蝠侠继续接线，说出了深埋在心中很多年的秘密。
「.「
克拉克当然是始料未及。
心中宛如有一万头长着蝙蝠脑袋的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有什幺关系？」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语气古怪的看向了蝙蝠侠，蝙蝠侠依旧在埋头整理线路。
「关系的确不大，不过，我只是让你回忆一下我们多年的交情，不要因此生太多的气。」蝙蝠侠的声音依旧平静。
克拉克再次愣了一下。
心里突然涌起一丝暖意。
正当他要感慨蝙蝠侠居然还有顾忌别人情绪的时候之时。
蝙蝠侠又补充了一句。
「生气会影响这台机器的运作。」蝙蝠侠排好线路，走向了操控台，用眼神示意克拉克赶紧坐好不要乱动。
「……」
克拉克笑容僵住，拳头瞬间握紧，蝙蝠侠没有用拳头，只是用一句话就干碎了他的友情梦，这属实是有些让他啊咬牙切齿。
当然，和伊恩不同，克拉克很会审时度势，由于头戴着对方的设备，担心被报复，所以他只能是露出了一个非常勉强的笑容。
「开始吧。」
克拉克低声叹气，决定等事情结束后，一定要在伊恩发射卫星的时候，假装看不到伊恩把韦恩企业的卫星轨道移动到太阳背面。
真男人的报复就是如此悄无声息。
「嗯。」
蝙蝠智慧没能第一时间警觉的布鲁斯·韦恩没能成功读到黑化超人的心思，他在提醒了一下后也是随即启动了这台翻新老古董。
瞬间。
克拉克的意识就感受到了一阵恍惚。
记忆投影开始播放——蝙蝠侠的瞳孔却是微微收缩。屏幕上，克拉克的意识维度中，无数星光飞速掠过，他正在下坠，穿过层层迭迭的时空碎片。而在那片虚无的尽头，白裙女人静静站立，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他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微笑的似曾相识。
仪器停止运转。
克拉克摘下头盔。
「怎幺样？有什幺发现？「
超人看到了布鲁斯·韦恩的表情在不断变化，他有些不安的发问，然而，布鲁斯·韦恩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
哥谭怪人一直关注着录制下来的记忆信息，不过却并没有停留在女人的微笑上，而是放大了女人手中握着的伞像是发现了什幺。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察觉到了什幺信息，克拉克目光投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是第一时间删除掉了电脑当中的录制备份文件。
有的档案只会被布鲁斯·韦恩封存在自己的大脑里。
那是最安全的档案室。
像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引以为傲的记忆宫殿，别说是在哥谭老爷这里了，就是在哥谭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反派身上也都使用的炉火纯青。
「你怎幺了？」
克拉克走过来后，只看到了一片空白的操作屏幕，而蝙蝠侠此时就盯着这个屏幕，仿佛在思考什幺一般就连人中都皱了起来。
这比皱眉头可要难太多了。
布鲁斯盯着屏幕，久久不语。
在克拉克摇晃了一下他，说他是不是又被什幺侵扰了，准备去找撬棍敲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有没有新的外宇宙污染之后，知道超人玩笑成分只占百分之四十九的布鲁斯·韦恩这才立马强制让自己挣脱思考。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伊恩·肯特，有个双生子姐姐？」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刀，直视已经在试撬棍的克拉克。
在蝙蝠侠这里。
克拉克的坚决果断从来都是认真的。
「什幺？为什幺突然问这个？」克拉克眼见布鲁斯·韦恩再次口吐人言，略显遗憾，他扔掉了吓唬蝙蝠侠的撬棍，有些懵圈。
「发现了一些蹊跷。」
布鲁斯·韦恩在克拉克的注视下，却只是惜字如金的进行了一波解释，并没有详细说出自己发现了什幺蹊跷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