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绽放的多元宇宙
焦黑、逼仄的厕所隔间内，路西法·晨星，地狱之王，此刻正对着手中那面华丽的手镜，瞳孔地震。
镜子里，他那张堪称造物主杰作的俊脸之下，狰狞的恶魔本相正如沸腾的熔岩般不断翻涌，暗红的鳞片纹理、犄角的虚影、燃烧着地狱之火的双瞳……每一次闪烁都让他感觉自己的「人皮」仿佛下一秒就要如同劣质的硅胶面具般彻底裂开！
「「平衡……体内的平衡被强行搅动了……」路西法是真的有些慌，主要还是不想要在喜欢的人类面前暴露自己的真身。
「这感觉……是我扔掉的那个东西……但怎幺可能隔着宇宙……还能产生如此强烈的共鸣从我这里劫走力量？！」
他也有些不太理解伊恩强行借债的权威性，就像是湿婆神不理解乔纳森为什幺能强行借债，唯一的区别大概是路西法底子厚不担心被搞虚。
就在此时。
外面传来克洛伊更加用力的拍门声，夹杂着真切的担忧：「路西法！你里面到底怎幺了？我听到你好像在惨叫？」
「你还好吗？真的不需要叫医生吗？！」女警还是很关心自己的搭档，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关心超越了同事之间的情谊。
「我很好！非常好！甚至都有些好过头了！」
路西法一边捂着自己的面颊，一边慌忙提高音量回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但尾音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一丝扭曲的变调。
「我在……嗯……进行一些必要的护肤工作。」他一边语无伦次地掩饰，一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狭小的空间里四处翻找。
焦黑的洗手台抽屉被他粗暴地拉开，里面除了灰烬和融化的塑料残渣，竟然还真让他找到了一根锈迹斑斑的缝衣针！
「有了！」
路西法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上脏和锈，捏起那根针，对着镜子，就像个蹩脚的裁缝，试图把自己脸上那若隐若现的「裂纹」给缝起来！在这种跳脚的情况下，「路三岁」干出再离谱的事情都显得合理。
不过，物理缝针对抗神力失衡，注定是徒劳的。那根锈针刚碰到他脸上那不稳定的能量区域，就瞬间被一股无形的高温熔成了赤红色的铁水，「滋啦」一声蒸发成了青烟，甚至连点渣都没剩下。
它在路西法的神力面前，跟路西法的西装可不是一个待遇。
「见鬼！这鬼就是那个伊恩·肯特！」路西法低骂一声，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那恶魔特征越来越明显的趋势，急中生智，竟然试图用手指蘸了点口水，想要像粘信封一样把「裂开」的皮囊粘合起来！
还是那种鬼才思路。
结果可想而知。
除了让脸上多了点不明液体，毫无卵用。
外面，克洛伊的耐心显然耗尽了：「路西法！到底你是抽什幺疯？我最后警告你！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叫人来强行开门了！我数到三！」
她祖上可能去神秘的东方大国进修过这门数数的艺术。
「别！千万别！克洛伊！再给我十秒！不！五秒！」路西法彻底慌了神。他猛地扯下自己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外套。
随后，便开始发疯似的用蛮力将其撕成一条条的布条，外面已经传来了克洛伊招呼其他警员过来帮忙擡门的声响。
就在几名强壮的警员合力，喊着号子将那扇变形的厕所门猛地擡开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倒不是被路西法的真容吓失语了，只见厕所里面，路西法·晨星……已经发挥自己的手速，完成了他的「紧急操作」。
他全身的皮肤，包括脸、脖子、手……所有裸露在外的部位，此刻都被歪歪扭扭、乱七八糟的黑色西装布条裹得严严实实。
整个人活像个刚从金字塔里挖出来的、审美堪忧的木乃伊。脸上更是重点照顾区域，裹了厚厚好几层，只留下两个窟窿……而窟窿后面，还架着一副他不知从哪个口袋摸出来的、遮得严严实实的大号墨镜！
路西法整个人造型极其怪异、非常突兀，简直超越了人类理解的范畴。
「……」
克洛伊看着这个「蒙面怪人」，即便她自认已经习惯了路西法各种精神病般的抽风行为，此刻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
女警太阳穴突突直跳。
「路西法？」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充满了无力感，捂着自己的额头，「你……你到底在搞什幺鬼？！」
「蒙头人」路西法听到克洛伊的声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他强装镇定，用一种故作轻松、但因为隔着布条而显得瓮声瓮气的语调开口回应。
「你看，我好的很呢。」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甚至还僵硬地原地转了几个圈，最后单手倚靠在了焦黑的墙壁上，那模样看起来更像是个失控的黑色陀螺或者某种新型行为艺术。有一说一，没了那张帅脸，这些行为属实越发让人感觉抽象。
「不是，我本以为我已经够了解了你，你这病情是又加重了很多吗？」克洛伊扶着额头，感觉血压在飙升：「你管这叫没什幺事？！你把自己裹得像颗准备下锅的粽子！还戴着墨镜在烧毁的房子里！你到底想干什幺？！」
女警不能理解路西法这些表现的背后到底是有什幺样的心理创伤。
单纯只是小时候被父母轻视过？
「额，这个嘛。」路西法因为视野受限，一边笨拙地从厕所里走出来，一边试图推着克洛伊往现场中心走，同时用他那套歪理邪说解释道；「我需要全方位的物理防晒，保护我娇嫩完美的肌肤……」
这其实真不是说谎。
只是语言的艺术。
「？？？？？」
克洛伊已经被这过于强大的理由噎得说不出话来。
今天明明是个多云天气！
虽然心里很气，但案件当前，她没时间跟这个活宝纠缠太久。
「呼呼呼~」
女警深吸一口气，努力无视路西法这身惊世骇俗的打扮，拉着他走到一些收集到的证物袋前：「够了！我不管你今天又发什幺疯！先看案子！这是我们在废墟里找到的一些还没完全烧毁的东西……」
她拿起一个证物袋，里面似乎是一些烧焦的纸张残片和一个小物件。
路西法把蒙着布的脑袋凑近，瓮声瓮气地回应：「嗯嗯，看起来……很焦，应该是被炭烤了不少时间。」
其实他根本看不清，因为他在女警身边，就会潜意识选择失去神力，化作凡人，所以他现在的视力也就比大多数高中生好一些。
「你至少要摘下墨镜看清楚一点啊！这很重要！」克洛伊无语至极，强忍着把证物袋拍在路西法脸上的冲动。
路西法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绝对不行！我眼睛……我眼睛现在有些充血，非常敏感且见不得光！」
他是怕自己眼睛见光，能吓死所有人，依旧是实话。这时，旁边已经初步完成尸检、正在收拾工具的女法医也被这边诡异的动静吸引了。她是个性格跳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看到路西法这身打扮，好奇心瞬间爆棚。
「嘿！让我看看我们的大宝贝是不是要变丧尸了？需要我给你检查一下吗？」她蹑手手蹑脚地走过来，趁路西法正专注于和克洛伊「解释」或者说狡辩的时候，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扯下了路西法脸上那层层迭迭的布条「面纱」和墨镜！
「不！！」
路西法根本没料到这一手，吓了一大跳，两只手张牙舞爪，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脸，发出一声惊疑不定的低吼！
他以为自己那魔鬼本相肯定暴露无遗。
已经准备好迎接尖叫和混乱了！
然而……
预想中的尖叫并没有到来。
现场一片寂静。
路西法透过指缝，小心翼翼地观察。只见克洛伊、女法医丽莎、以及周围几个好奇看过来的警察，都用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了无奈、好笑、和「这孩子没救了」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纯粹就是在看一个病情加重的问题儿童。
他的低吼因为刚才的惊慌，听起来有点像是某种……暧昧的、被打断好事的呻吟？反正不是地狱之主的咆哮。
女法医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用手肘捅了捅旁边一脸懵逼加尴尬的克洛伊，压低声音开口问道。
「哇哦~所以……你们私下里到底都玩些什幺这幺刺激的扮演游戏？SM？木乃伊归来？」这是成年人都听得懂的话题。
克洛伊的脸瞬间爆红，她感觉周围同事的目光都变得暧昧起来，显然女法医的所谓窃窃私语是开了【全屏共享】的模式。
「没有！我们没有！我和他绝对没有睡过！一次都没有！我发誓！」她越说越激动，反复强调，场面更加尴尬了。
女警气得羞恼。
连忙对着还捂着脸的路西法吼道。
「路西法！你也说句话啊！解释一下！」她还有些委屈，详情很多人都能在网上找到捉奸级参考视频的那种委屈。
其实女警现在和路西法确实没有睡过，不过路西法此时也没有解释的心思。他也懵了，慢慢放下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触感光滑，是人类皮肤的质感。
「怎幺回事？」
他赶紧掏出手机，打开自拍摄像头——镜头里出现的，是他那张完美无缺、英俊得毫无死角的帅脸。
哪还有什幺魔鬼鳞片和燃烧的眼睛？
「这……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路西法愣住了，随即仿佛明白了什幺，猛地看向又气又羞的克洛伊，眼睛一亮！
「对！对！就是这样！」
路西法激动地一把抓住克洛伊的胳膊，死死抱住，仿佛那是救命稻草，「克洛伊！是你！是你的存在！压制住了我的神力失去平衡，刚才我就是太慌了，才会选择暂时离开了你身边，然后我的『状态』才因此差点失控！」
「现在靠近你，我又稳定了！」他仿佛自己找到了一个完善的逻辑，而克洛伊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更加莫名其妙的言论搞得更加懵逼和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