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罗恩有些迷糊。
“没人知道,”阿尔蒂苦笑着摇摇头,“你听他说继续说。”
阿米特继续,“我们了很多钱,重症病房每天的收费是1.6万卢比,氧气和透析每天4.5万卢比。每天晚上,我只能去德里所有的亲戚家借钱,有的亲戚把准备用来结婚的钱都借给了我们。”
“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当那个抚养你长大的亲人躺在病床上,你会非常激动,没法思考,他们就是这么得逞的。”
“一连好几个星期,他们每天都说‘你母亲正在好转‘。我们就燃起希望,然后他们又说’她没有好转’。”
罗恩他们几个很安静,阿米特的声音很沉闷,他们都围着听他说。
阿尔蒂喝了口咖啡,又抬起头注视着外面炎热的清晨和修剪过的园。
“同时她的血小板水平降到了很危险的程度,唾液还没有控制住,所以她每天都不能再说话了,更不要说自己吃东西。
医生建议用另一种药,要17万卢比,号称能恢复她的身体系统,控制唾液分泌。
但用了药之后,结果还是没效果。医生说:当然没用,所有的药都被透析冲走了。”
“那里就跟地狱一样,重症病房里的病人死亡率非常高,时时刻刻都很慌乱,没人照顾我的母亲。
医生从不去看她,他们和病人之间没有任何联系。我们也不能进去看她,他们从来不告诉我任何事,只会说‘她需要用更多的药’。
我们除了付账单外,什么都做不了。每天晚上,我们都会收到白天的账单,然后用从亲戚那里借来的现金付清。
你去医院会计部的时候,能看到大把大把1000卢比和500卢比的钞票被送去银行。”
阿尔蒂突然嗤笑了一声,带着嘲讽的笑,阿米特则继续自己的故事。
“我们要求带她离开重症病房,那里太贵了。所以他们就把她安排进普通病房,我们总算可以和她在一起了。
但她的情况非常差,得了褥疮。她一直在哭,说的话只有一句:带我走!”
“我们问医生怎么办,他们说:她不吃东西,我们要在她胃上开一个洞,这样就能喂她了。
就在我们和医生讨论的时候,一个护士进来,告诉我们我的母亲走了。”
回忆这段的时候,阿米特泪如泉涌。
“然后你知道那个医生说什么吗?他说:也许如果我们重新把她送回重症病房,给她用呼吸机,她就会活过来,我们可以试试。
然后我说,有个条件,我要一直在她旁边看着。
医生说,家人是不能进入重症病房的。
于是我们说,那我们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