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愣,茫然摇头:「没有啊?早饭都是现做的粥饭小菜,哪来的咸鱼?」
他话音未落,堂内众人都陆续闻到了。
那气味初时似有若无,但转眼间便浓烈起来,如同一筐腐败多日的臭鱼烂虾被猛地掀开,又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江底淤泥般的陈腐腥气,无孔不入地钻进每个人的鼻腔,熏人欲呕。
「呕————这啥味儿啊?」
「是从门外飘进来的!」
众人纷纷掩鼻,目光惊疑不定地投向客栈大门。
此时朝阳初升,金灿灿的光芒斜照在官道上,尘土细微浮动。就在这片光尘中,两个人影,正不紧不慢地朝着客栈走来。
为首一人,身着极为扎眼的绯红色道袍,袍服裁剪合度,材质光滑,在阳光下泛着某种奇异的光泽。
其人面容清,约莫三五六十上下年纪,留着两撇修剪得极为精致的八字胡须,嘴角似笑非笑,眼神扫视间,带着一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出尘与淡漠。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后半步那人。
此人身形略显佝偻,浑身罩在一件宽大陈旧的黑袍里,头上戴着一顶硕大的竹编斗笠,笠檐压得极低,完全遮住了面容。
他步履蹒跚,动作僵硬迟缓,每迈出一步,都仿佛十分吃力。
而那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正是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仿佛他整个人就是一具刚从江底捞起的腐尸。
这诡异的组合,在明媚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和悚然。
二人径直走入客栈大堂,那恐怖的鱼腥腐臭瞬间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压过了所有食物香气。